她雙手都被緊緊抓住了動彈不得，隻能拚命扭動身子，以期能夠掙脫。
慕之言突然幽幽說了一句：“你別再亂動了，再動，浴巾就要掉了。”
“啊？”
愣神的一瞬間，她感覺到圍在他腰間的那一塊浴巾，似乎華麗麗地掉在了地上。
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她能夠感受到他光滑的身體，以及——下半身……
臉上早已燒得通紅，慕之言輕笑著，愈發恣意地掠奪她唇齒之間的甘甜。
要不是怕母親聽見動靜，她應該直接狠狠用膝蓋頂回去的！
可是，大約是因為他全身都是濕潮的緣故，竟連眼眶都濕潤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哭，似乎是多年前在那條開滿櫻花的校園小道上，她每每看著他一臉漠然地走過，總會覺得悵然若失。
那個時候，她做夢也不會想到，那個被視為幾乎是生命裏燦爛如陽的男孩子，在後來很久很久的時光裏，會成為她的噩夢。
原來所有的喜歡，都經不起時光的消磨。
“好端端的，哭什麽？”
意識到了她的眼淚，慕之言停下了接吻，伸手去擦拭她的麵頰。
連眼淚亦是冰涼。
“慕之言，我討厭你。”
她狠狠咬了一下唇，推開他想往外走。
可是一不小心，被地上的浴巾給絆倒。
“啊——”
驚呼一聲，她仰麵直直摔倒下去。
慕之言連忙伸手去拉她，卻同樣被絆倒，兩個人一齊滾在地上。
“你放開我！”她狠狠捶了他的胸口一下。
奇怪，後腦勺直接著地的摔在地上，居然沒怎麽覺得疼。
陸錦念撐起身子，才發現在自己摔倒的時候，慕之言用手掌護住了她的後腦勺。
而他的手背，重重嗑在地板上，加上她腦袋的衝擊力，直接磨破了皮，甚至還見了血。
她心頭一顫。
“好疼……”慕之言捂著手，一副痛楚的模樣。
她有些被嚇到，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口，結果卻發現，隻是擦破點皮而已。
但慕之言卻高舉著手，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受傷了。”
“慕少爺金尊玉貴，要不要我去叫救護車呀？”
“好啊。”
陸錦念白了他一眼，站起來去給他尋找創可貼。
好不容易翻出一瓶碘伏和棉簽，她也不確定這東西是多久之前的了，也不知道過期了沒。
不過既然是外用，總不至於死人，她就直接把藥丟到了他的麵前。
“你害我受了傷，當然要給我處理傷口。”慕之言說道。
她隻能坐下，拿起了他的手。
看著她低頭仔細拿棉簽替他上藥的模樣，他有些怔忡。
這個女人，他似乎從來都不曾了解過。
心中驀地一動，他捏住了她的手指，“陸錦念，跟我回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慕之言的聲音低啞，仿佛從渺遠的虛空裏傳來。
她手上的動作一滯，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話若是早些時候對她說，或許她會很感動的吧。
但是現在，她隻是抬起頭，贏上他的目光。
“慕之言，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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