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個夠嗆的少年,跟著他們拔營顛簸了兩天終於到達新的紮營地點之後,那少年竟沒有死在半道兒,而是撐到了新的大營,又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後,他才費勁地睜開那雙始終緊閉的眼。
封予山大喜過望,忙不迭讓沈卓楊請了鄒令過來,那少年一直被藏在封予山的大帳之中,大營人多眼雜,說起來最安全隱秘的地方,便就是他這個大將軍的大帳了。
羅植暗暗稱奇,真是沒想到還有起死回生這回事兒,又給那少年查看了傷勢,喂了藥之後,那少年緩了好長時間,才回複神誌似的,他直勾勾地盯著封予山身上的銀甲看,牙關要緊,鼻翼煽動,滿眼皆是怒火,活像是一隻呲牙的狼崽子。
“狗官!是你殺了我娘!還我娘命來!我跟你拚了!”
端著小米粥進來的鄒令見狀,登時就火大了,這幾天因為這個隻剩一口氣兒、不知哪兒來的臭小子,他這個堂堂副將竟然還得成天跑前跑後地端湯端水的,不僅如此,他還得耐著性子一勺一勺地喂進那臭小子的嘴裏,誰叫封予山不許外人進出大帳呢,結果這下子可好了,這臭小子剛醒來,就一副要跟封予山拚命的模樣?
鄒令把手中的飯碗朝桌上重重一放,三步兩步就行至床前,一把抓住了那少年的前襟,對上那少年血紅的一雙眼,冷聲道:“你這小子會不會說人話,主子好心救你一命,你不思報恩,反倒一醒來就跟主子喊打喊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我是不想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反正你們已經殺了我全家,也不多我一個!”那少年魔怔了似的,驀地一口咬住了鄒令的手,明明虛弱至極的一個人,這時候力氣卻大得要命,鄒令虎口被他咬的頓時鮮血直流。
鄒令想一巴掌拍死這不要命的臭小子,但是卻到底沒有,直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沈卓楊跟羅植見狀,趕緊過來將兩人憤慨,羅植忙著去給鄒令處理傷口,沈卓楊則坐在了那滿嘴鮮血的少年的身邊。
“你認錯人了,”沈卓楊打量著那胸口起伏劇烈的少年,緩聲道,“這裏沒有你的仇人,不信你再仔細看看。”
那少年將信將疑地掃過麵前三人,最後目光落在了封予山的身上,人有些發愣,他腦中突然閃出一段對話來——
“主子,這人要……如何處置?”
“走吧,把人帶去羅植那裏。”
“可他是從佟耀祖手下逃出來的……主子,咱們不能由著把柄被佟耀祖抓啊。”
“悄默聲兒的,不被抓著就是了,不管怎麽說,人還是要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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