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氣消了嗎？

周末的早上，冬季的早晨，暖陽透過寬敞明亮的落地窗，落入了客廳內。 沈芊抱著靠枕，坐在沙發上，正在看電視。 沈氏集團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糕。昨日股票跌盤至停股，前所未聞。 沈芊麵無表情地看著電視上的財經新聞。 電視裏穿著昂貴西裝的沈明軒，是她的親身父親。 她的心底卻毫無觸動。 如果不是因為他，媽媽和自己也不會受這麽多的苦。 蕭易寒端著咖啡，來到客廳。瞥了一眼電視上正在播出的新聞，他抿了口咖啡，隨手放在桌上，而後來到她的身邊。 伸長手，將她抱到了懷裏。 溫熱的氣息，包裹著她。 他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頭頂，動作親昵，“氣消了嗎？” 沈芊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蕭易寒指的是他讓沈氏集團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有沒有解氣。 兩條人命，在他的眼裏是那麽輕而易舉地就能過去的事情？ 別說一個沈氏集團破產。 就算是十個沈氏集團破產，能換回媽媽的雙腿嗎？ 沈芊拉開了抱著自己的蕭易寒的手。 他的身形明顯地微頓，眉心形成了一個結。 那是他不悅的先兆。 沈芊抬起眸子，眼底一片冷漠。她扯起唇，笑了笑，反問道：“蕭易寒，在你的眼裏，隻要沈氏集團破產了，郭雪和沈瑤對我和媽媽做的一切，是不是就可以一筆勾銷了？” 蕭易寒沉默，沒有出聲。 電視裏的新聞還在繼續，有關沈氏集團的情況，在不斷地報道。 每一句與沈家有關的話，聽到沈芊的耳朵裏，都如同用千針在紮她一般。 疼的難受。 “不可能一筆勾銷的啊，蕭易寒。”沈芊輕輕地搖了搖頭，失望自嘲地說道：“如果你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我和媽媽就都死了。兩條人命，用沈家破產就能換了？” 太可笑了吧。 “無論沈家怎麽樣，除非付出同等的代價，不然永遠無法一筆勾銷。” 沈芊看著眼前幾乎在發飆邊緣的男人，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地說。 蕭易寒漆黑的眸子，危險地眯了起來。 他看著沈芊，手緩緩地撫上她的臉頰。 手很涼，碰上她的瞬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退縮著想要往後躲，卻被他按住了另一隻手。 “芊芊，你要懂得知足。”他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你應該學會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四個字，如同一把鋒利的利刃，直直地插 入沈芊的心頭。 她睜大眼睛，望著蕭易寒。 眼底從不敢置信，慢慢地染上了一絲嘲弄和絕望。 她苦笑著說：“蕭易寒，你讓我學會適可而止？你不覺得很好笑嗎？我難道是加害者？我難道不是受害者嗎？” 沈芊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纖長的羽睫，隨著她的話，跟著顫。 “太好笑了吧，受害者難道還有錯了？受害者還要學會適可而止嗎？” 沈芊一把揮開撫著自己臉頰的蕭易寒的手，眼底帶著決絕：“那不好意思，我不可能學會適可而止，永遠不會。這件事我沒有錯，我的媽媽更沒有錯。讓我在這件事上退讓，絕無半點可能。” 說完後，她失望地看著蕭易寒：“你今日和我說這麽多，是因為沈瑤，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