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卑微逐光

曾幾何時，記憶裏的那個紮著馬尾辮穿著校服的女孩，墮落成了現在的模樣？ 黎寂眼神複雜地看著薑藍。 “黎先生，你是第一次來吧，恐怕不知道有什麽玩法，需要我親自給你介紹一下嗎？” 有些話隻要說過一次，以後再說的時候，就一點都不難了。 就像現在，薑藍感覺自己的心髒幾乎被用鋒利的刀刃刺破，碎成了一塊一塊。 感受不到疼痛。 她卻還可以繼續維持著臉上諂媚的笑容，說著那些不要臉的話。 就把她當做是一個為了錢可以出賣身體的女人吧。 這樣她的心裏會更好受一些。 薑藍的話音剛落，隻見站在自己麵前的黎寂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厭惡。 她愣了一下。 原來以為自己心不疼了都是虛假的。 隻是碰觸到他眼底的厭惡，她幾乎就要羞愧難當，無地自容。 麵對黎寂，她永遠都是那個卑微逐光的女人，所以隻要自我作踐，才能減少這種卑微感。 黎寂身上的衣服，一絲不苟。 和他的為人一樣，幹淨整潔的可怕，根本就不像會來紅燈街的男人。 先前郝悅曾經似有似無地和他說過：“對了，黎寂，我記得你之前說的那個老同學，叫什麽薑藍的？對不對呀。” 從郝悅的口中聽到薑藍兩個字，黎寂輕微蹙眉，問：“她怎麽了？” “她呀，我聽朋友說，最近好像也不知道怎麽了，天天在紅燈街那塊呢。是不是經濟出了什麽困難啊？不然正經女孩子誰去那個地方？” “怎麽可能。” 黎寂一口否決。 薑藍不是那樣的女人。 可能有什麽誤解。 他來到紅燈區，打聽一個叫做薑藍的女人。 “哦，薑藍啊。她業務可好了，排隊的客人每天都很多。你要是想點她，記得多準備點錢，還要提前預約呢。” 郝悅說的都是真的。 “我對現在的你沒有興趣。”冰冷的聲音，落入薑藍的耳中。 她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被他瞧不起也是應該的，別說是他了，就連她自己都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肮髒，齷齪。 “我從郝悅那裏聽說了你的事情。”黎寂平靜地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薑藍，你什麽時候墮落到了這種程度？” 薑藍嘴唇顫抖，郝悅是麽？他原來是從郝悅那裏聽說到的自己的名字的啊…… 她苦笑著，別開了臉。 原來是從別的女人那裏聽說了自己現在落魄的事。 眼角的淚珠，順其自然地滑落，很快就消逝在衣領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痕跡。 薑藍的手，緊緊地握著床單，似乎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突然像是想開了一般，轉過身，重新抬起頭，望著黎寂。 即便經過了生活的折磨，甚至墮入了風塵，但薑藍的一顰一笑，依舊帶著讓人難以抵抗的風情。 她幾乎是露出了最動人又最讓人心疼的笑容。 聲音有些沙啞，又帶著嫵媚以及自嘲。 她說：“黎先生，難不成來了這種地方，花了錢，還想著勸人從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