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胸口堆積著厚厚的陰鬱,沉重的透不上氣來,她低低的開口,“東城,醫生剛剛說的話,如果你的手不能繼續彈鋼琴的話,那你……”
顧東城道,“沒關係!”
他微微動了動嘴角,雲淡風輕的語氣寬慰她,“燕,你不用放在心上,小傷而已,這隻是一個突發的意外,重要的是你沒事!”
小傷而已。
郝燕聽著這輕描淡寫的四個字,再望向他打著石膏的右手,心底一陣抽痛。
她和顧東城相識於年少,知道他對音樂的熱忱。
之前他曾和郝燕說過,他打算回維也納了,重新提交了音樂選修的課程,想要獲得更高的造詣,因為他已經失去了她,生命裏就隻剩下音樂了。
可如今……
郝燕的胸口像是覆了層蜘蛛網,窒悶難擋。
她怔怔的望著他,“你怎麽那麽傻,那時候那麽危險,你為什麽要衝上來!”
郝燕寧願今天是自己受傷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也不想顧東城因為自己,失去了以後再彈鋼琴的資格。
顧東城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如果有機會考慮,他或許就不會那樣做了。
可是當時他沒有時間多想,看到她有危險,第一個念頭就已經衝上去了。
而且,他並不後悔。
郝燕聲音有些顫抖,“東城,我……”
秦淮年知道她此時心情起伏的厲害,伸出大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望向顧東城鄭重替她說道,“Dylan,謝謝你,真心的!”
顧東城搖頭,表示不用。
視線微落,剛好停在他們兩人交握的手上,心底有深深鈍鈍的疼湧上,他連忙別開了視線。
顧東城看了眼時間,對著他們道,“剛剛護士已經給我家裏打了電話,燕,秦總,你們先回去吧!”
郝燕懂顧東城的意思。
那位顧夫人若是看到了她,又得知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兒子為了救她受傷,導致了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再彈琴,一定會遷怒於她,引起衝突。
郝燕和秦淮年隻好離開。
病房的門關上,兩人從彼此眼裏都看到了沉抑。
秦淮年低低歎了口氣,“郝燕,這回我們欠Dylan的很多。”
上次度假村綁架的事情,秦淮年在內心就很感激顧東城,這次,他又奮不顧身的救了郝燕。
郝燕緩緩點頭。
兩人走往電梯的方向,而經過走廊外的橙色椅子上,靜靜坐著個身影。
秦淮年蹙眉。
想到接連兩次都發生了意外,都有秦歆月在,他想要訓斥她兩句,但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這次是突發的意外,的確和她沒有關係,誰也不可能預料。
郝燕則覺得秦歆月有些反常。
她靠在椅背上,姿勢看起來僵硬,頸子微彎,眼睛垂落在腳尖上,表情有些恍惚。
自從在商場發生意外時,秦歆月失控低叫的那一聲“天呐”後,到現在後始終都沒有再開口,剛剛手術結束後他們進了病房,她也一直都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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