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3章 心裏過不去的坎兒

夏晚能夠理解他的痛，被親生母親遺棄的傷痛。 就像是藏在心底深處的舊傷疤被人扒得血淋淋，然後再撒一把鹽。 她的小手輕輕覆落上陸司霆的大手：“你說的對，我們沒必要談論一個陌生人。吃飯……” 陸司霆深邃的鷹眸微怔，有些意外的盯著她。 夏晚麵色平靜如水，緩緩收回手。 卻被陸司霆一把抓住小手，男人的眸光愈加幽暗難測，深邃複雜。 “她不是陌生人，而是我的母親。” 夏晚分明已經猜出來了，可在聽見陸司霆親口說出，心底還是有一絲的震驚。 “你們多少年沒見了？” 陸司霆抬起手，示意小提琴手撤下，再順手給自己倒了杯紅酒。 他飲了口酒，凝視著夏晚的眼睛，認真道：“如果認真算，應該有二十五年了。五歲那年，我曾一個人跨越大半個地球，來找過她，也就隻有那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 “五歲？” 夏晚驚詫的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眼神。 不過，她隱約好像記得，這件事情陸司霆之前有提過一次，當時他好像喝醉了，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你應該能想像得到，一個五歲的孩子內心對母親的渴望和依戀，我千裏迢迢來找她，但她告訴我……我必須回陸家，因為她和爺爺簽署過協議，從今往後她不會再見我，也不再是我的母親。我當時不能理解，為什麽我的母親……可以不再是我的母親？ 那時，我也生爺爺的氣，所以當那個女人送我到機場後，我沒有回國，不想再見她，也不想見爺爺，而就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流浪的衛雷，和他一起睡公園，壓馬路…… 直到有一天，爺爺親自出現在我麵前，他給我看了和我母親的那份協議。 爺爺沒有錯，是她獅子大開口，用十億將自己的兒子賣給了陸家，而且再也不想相見。” 陸司霆說了這兒，落寞淺笑，唇角盡寫著苦澀。 不過，他能細細將這些往事說給夏晚聽，可見他內心已經釋懷。 但，釋懷不等於原諒。 夏晚故作輕鬆的聳聳肩：“原本以為我從小寄人籬下已經很慘，卻沒有想到你比我更慘。” 二人相視一笑，莫名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陸司霆眸光微暗，若有所思：“EVA她雖然犯過錯，但也並非十惡不赦，為了你和【素年】，她都有在努力付出，想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夏晚搖搖頭：“她拋下我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我可以不怪她，我和奶奶寄人籬下所受的委屈，我也可以忘記，可是奶奶臨終前最後的一絲念想，這個坎……我始終過不去。” “是錢雨菲搞砸了一切，但……也是我的錯。” 陸司霆的眸光暗下，他突然從桌麵的玫瑰花束裏掏出一隻戒指，深沉而認真的凝望著夏晚—— “夏晚，嫁給我，給我用餘生彌補你的機會。” 他曾經錯的離譜，如今回想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像尖刀紮在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