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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2)(3/5)

作者:何常在字數:27406更新時間:2023-10-15 23:50:18

    打完師曉華,容千行冷笑一聲,揚長而去,隻留給眾人一個狂妄無比的背影。

    圍觀的學生……目瞪口呆!

    一個小時後,關允幫小妹辦理好了入學手續,又入住了宿舍,他才有時間坐下喝一口水,接過小妹遞來的水喝了一口之後,他才對許筱寒說道:“真是謝謝你了,筱寒。”

    關允確實應該好好謝謝許筱寒,許筱寒不但替他解圍,而且她還忙前忙後,一直忙到現在,片刻不離他和小妹左右,正是在她輕車熟路地帶路下,關允才在最短的時間內辦理好了手續。

    “謝什麽,不過是舉手之勞。”許筱寒忙了半天,頭上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她一邊擦汗一邊淺淺一笑,“再說了,我反正閑不住。”

    關允才想起什麽,問道:“你怎麽在京大,是來玩還是送人?”

    “我怎麽在?”許筱寒眨眨眼睛,得意地笑了,“我為什麽不能在?我既不是來玩也不是送人,我是來上學……”

    “啊,這麽巧,你也上京大了?”關允也笑了。

    “是呀,不但這麽巧我也上京大了,更巧的是,你坐的床,是我的鋪位。”許筱寒一拉關允屁股下麵的床單,“拜托,你坐髒了我的床單,怎麽賠?”

    關允才知道原來許筱寒竟和小妹是同班同學,不由笑道:“一條床單而已,你說怎麽賠就怎麽賠?請你吃飯,還是別的什麽?”

    “要不你當滾筒洗衣機,替我滾幹淨床單吧?”

    “是滾床單還是洗床單?”關允一下沒聽明白。

    “是洗床單,怎麽能滾床單?”許筱寒笑得閃仰後合,笑到一半,忽然又止住了笑,想到了什麽,臉微微一紅,“我覺得我可能發明新詞了。”

    “滾床單?”關允笑問,“滾床單能引申出什麽意思?”

    “關允,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裝糊塗?”許筱寒伸手在關允麵前一晃,“哎,你是大哥哥,不許欺負小妹妹。”

    關允喊冤:“我哪裏欺負你了?”

    “一男一女滾床單,你說能引申出什麽意思?”許筱寒俏臉微紅,“你一個大男人,還聯想不到,我不信。”

    關允還真沒想到滾床單能引申成男女的床上運動,不由啞然失笑:“等一天滾床單成為流行語的時候,筱寒,你記得要收專利費。”

    小妹也笑了:“筱寒真有才。”

    “說到有才,我剛寫了一首詩,要請關哥哥點評點評。”許筱寒背了手,搖頭晃腦地背道,“花階芳草柳婷婷,細雨氳氤流水清。何處箏聲訴戀曲,莫名傷痛步難行……關大才子,請斧正。”

    “既然你說了斧正,我就不客氣地舉起斧頭了。”關允微一沉吟,“知道為什麽有些詩可以流傳百世,而有些詩卻隻能默默無聞?”

    “寫得好自然就可以流傳百世了。”

    “怎樣才能寫得好?”

    “辭藻華麗,對仗工整,表達了心中的真情實感……”

    “你說得不對。”關允連連搖頭,“詩言誌,好的詩之所以流傳,不是因為表達了心中的真情實感,說實話,個人的真情實感,隻是個人的內心獨白,不可能引起許多人的共鳴,想要引起無數人的共鳴,就必須釋放內心,將自己的感受和無數人的感受同喜同悲……”

    忽然,關允停住了,眼神迷茫地望向了窗外,愣了一會兒,他眼中流露出喜悅的光彩,自言自語說道:“太好了,有一個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瞬間豁然開朗了。”

    “什麽問題?”小妹好奇地問道。

    關允一臉神秘:“關係我以後長遠發展的重大而深刻的問題。”

    命題

    關允不是故弄玄虛,而是他確實想通了一個一直困擾他許久的命題。

    如果說從一開始被命運之手推到了官場,或者說,是在被夏德長的巨手擺布之下,關允莫名其妙回到孔縣,又一頭紮進了孔縣的官場旋渦之中無法自拔,那麽等他在孔縣的沉淪中覺醒之後,開始為跳出孔縣、跳出夏德長的布局而努力之時,他多少明白了幾分官場的真諦——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很多時候想要有所作為,必須在熟悉官場的規則並且掌握了大權之後,才能談到理想和抱負。

    不懂官場規則並且手中無權,空談理想和抱負,不過是自欺欺人的黃粱一夢。

    從最初的懵懂少年到奮發向上的青年幹部,關允經曆了多少坎坷並且心酸的心路曆程,無人得知。從孔縣到黃梁,到現在跳出黃梁,即將躍馬省委,盡管在推動他命運前進的巨手麵前,他依然沒有幾分還手之力,但他的實力畢竟今非昔比,雖說還不足以和堂堂的省委書記抗衡,但也未必就任由代家擺弄。

    代家可以調他到省委擔任一個有名無實的省委辦公廳副處級秘書,繼續再做務虛的工作非他所願,他又為什麽不能自己運作調出省委,下到基層從事務實工作?

    許多偉大詩人流傳百世的詩篇,都是在擔任地方官時所作,都是在和百姓同喜同悲時才能心胸開闊,才能寫出不朽的名作。關允不會寫詩,但他也想留下可以造福百姓流傳於世的詩篇——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官聲和官德就是為官者最好的傳世詩篇。

    一名詩人,隻有與天地同喜,與萬民同悲,詩篇才能穿透曆史的滄桑,流傳百世,引發共鳴。而一名官員,隻有俯身走到基層,隻有和百姓打成一片,隻有想百姓之想急百姓之急,才能成為一名合格的好官。

    關允現在最真實也是最樸實的想法就是,他要下到基層,去當一名可以為百姓服務,為百姓排憂解難的官員,而不是像師曉華一樣,出身基層卻又看不起基層百姓,本是鄉巴佬卻還口口聲聲罵別人是鄉巴佬。

    同樣,基層也不需要如容千行一樣出身世家的子弟。如果容千行下到基層,以他從來不知民間疾苦的人生經曆,以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性格,再加上從小錦衣玉食的生活,別說能平等對待基層百姓,彎腰和百姓打成一片了,他能踏實地在做好本職工作,不把基層當成鍍金的經曆和跳板就是萬幸。

    關允由許筱寒的詩歌引發了他對自身命運和為官之道的聯想,一時豁然開朗,感覺眼前一片光明。此時他心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是時候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了,即使不能全盤掌握,也要努力掌握,不能再任由別人擺布。三分運氣,七分運作,不信他不能逃離代家和章係峰的魔爪。

    “什麽重大而深刻的問題?”小妹和許筱寒異口同聲,同時一臉好奇地發問。

    “就是……”關允嗬嗬一笑,“累了半天,餓了,重大而深刻的問題就是——該解決溫飽問題了。”

    “騙人!”小妹和許筱寒一臉鄙視地同時白了關允一眼。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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