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完妝後，沈染看著鏡中頭發花白，麵容衰老的自己，手指輕輕撫過那一道道仿若真實存在的皺紋。
她老了後，就是這副樣子嗎？
“小姐，您老了之後還是那麽漂亮，果然啊，歲月從不敗美人。”化妝師感歎道。
時間會在外表留下痕跡，可是經過歲月的洗禮，氣質內涵會更加凸顯璀璨。
沈染輕輕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皺紋又多了些許，“都成老太婆了，誰還在乎自己漂不漂亮。”
皺紋斑駁，皮膚暗淡，交錯縱橫的老年斑將她曾經的容顏遮擋的幹淨。
歲月，從不對任何一個人寬恕。
“小姐，您丈夫出來了。”化妝師對著鏡子裏的沈染提醒道。
沈染隨聲看過去，目光觸及到那抹身影之後，微微停滯。
男人身影修長，即便華發橫生依舊氣勢逼人，骨子裏的那份矜貴優雅是歲月都無法抹去的。
司慕霆已經走到她的身邊，長臂一伸將她帶入懷裏，欣賞她不複榮光的麵容，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隨後輕笑一聲，“我的染染即便老去，也是最美的女孩。”
沈染忍不住笑，“等你老了，也是這麽油腔滑調，哄我開心嗎？”
問出口，笑意便僵硬半分，眸子裏的光黯淡了些。
好在臉上帶著厚厚的妝，並不明顯。
“隻要染染喜歡聽，我天天說。”司慕霆的眸底倒映著女孩衰老後的容顏，目光溫柔地纏在她臉上。
沈染癡癡地望著他，有些失神。
縱然她是他的金絲雀，是他的寵物，可他對她不同旁人的溫柔和疼愛，讓她情不自禁的沉淪。
他貪戀的，是她的容貌，身體，還是靈魂？
說到底，她不過也是個平平凡凡的普通女孩罷了，又何德何能，入了他司慕霆的眼？
忽然湧出來的自卑，淹沒了她的心髒，敏銳的痛意蔓延到四肢百骸，沈染的臉色白了幾分。
他愛她入骨，寵她入髓。
若在他心裏，她隻是個寵物，那他又何必這般上心，甚至準備將她娶進家門，做他一輩子的妻。
憑著他的樣貌身家地位，滿帝都的名媛小姐排著隊任他挑選，誰不想做他的寵物。
沈染眼中的糾結，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明白，為什麽司慕霆要對她隱瞞這麽重要的事，他說時機不成熟，又是什麽意思。
可終究，橫在他們中間的孩子以及宋清染的那些話，讓她如鯁在喉。
沈染嘴唇抿了抿，自從恢複了記憶後，她確實是太過於敏感了，該考慮的不該考慮的，她都在胡思亂想。
她搖了搖頭，揮去腦海裏亂糟糟的情緒，反複告訴自己司慕霆從開始到現在，就隻愛過她一個女人。
一年前，他就愛她，現如今，依舊愛著。
這就夠了，不是嗎？
既然彼此深愛，那又為何要輕而易舉就放棄？
他都那麽努力，排除萬難，冒著頂撞司家所有長輩的風險，甚至是和霍連爵那個變態站在了對立麵，也要娶她。
那她……還害怕什麽，躲避什麽。
沈染，你特麽到底還在想什麽。
沈染心裏暗罵一聲，眼神恢複了片刻清明。
“染染？”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次失神了，司慕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下巴。
沈染回過神，也捏了捏他的臉，“果然，我男人就算老了也是個帥哥。”
歲月的腐蝕，使得男人的容貌失去了幾分俊美，卻平添了沉穩內斂，而渾身矜貴高傲的氣質，也愈發彰顯出來。
身居高位多年，縱然老去，可坐在那裏，不怒自威的氣場，目光冷冽，依舊不敢讓人親近多看。
司慕霆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被她那句我男人安撫的舒坦。
沈染掏出手機，拍下這一刻，將畫麵定格，封存。
化妝師忍不住讚歎，“你們是我化過最成功的妝容了，俊男靚女，實在是登對，祝你們白頭偕老，結百歲之好。”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