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初陽也看了過去,低下頭,手中端著一杯酒,隻字未言。
王從靉不自然地笑了笑,若有所思地說:“我聽過玉妹妹的琴聲,說是餘音繞梁亦不為過,可惜大家今日沒有耳福了。不過方才謝小姐的琴聲也可堪稱絕妙,令人心生歡喜。”
謝元雪那般聰慧,自是聽出王從靉這句話裏的貶低之意,波瀾不驚地勾了勾唇角。
唐秣然有些欽佩地看著謝元雪,在王從靉身邊小聲地說了句,“其實我覺得謝小姐很厲害,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會,我想和她學琴。”
唐秣然這話剛說完,就收到王從靉一記眼刀,“世上誰人不知庭之先生在古琴上的造詣?你既然可以近水樓台先得月,又何必舍近求遠?”
唐秣然悻悻地閉上嘴,哪敢說庭之先生已經不收弟子了,再說她毫無天賦,庭之先生也不見得會收她這樣的人。
出門在外,以王從靉的顏麵為重,唐秣然不敢反駁分毫,連忙點了點頭。
另一邊,宋盈月端起酒杯,看向謝元雪,向她致意。
謝元雪恰好掃了過去,見狀與她隔空舉杯共飲,很是和諧。
岑良策全程都沒有心情聽琴,他的目光追隨著關燕菡,見她看完了自己的道歉信,有些著急地想問她是否原諒了自己。
他今日穿了一襲玄色的錦袍,滾了銀邊,外麵圍著一件墨綠色暗紋的披風,趁著大家把目光放在眾多貴女的身上時,他站起身給關燕菡使了個眼神,然後往外走去。
關燕菡看見了他的舉動,心知這是何意,就跟著走了出去。
沒能讓雲傾彈琴賦詩,王從靉眼底的冷光未散,這個小姑娘再次回京,身上的光芒陡然太過耀眼。在王家,王從幼已然分走了她的部分權利,如果這次雲傾回來相助王從幼,那她就是自己的敵人。
旁人在作詩,王從靉想的則是如何灌醉這個小姑娘。等下臨安王妃要是想請貴女們表演才藝,那麽隻要雲傾醉了,就不會威脅到王從靉的地位。
謝元雪似是已經看穿了王從靉的意圖,不但沒有下套,還起身離開宴席,走之前朝雲傾睇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仿佛在說讓她小心。
席上熱鬧嘈雜,謝元雪想出去靜靜,離開之後,她聽到不遠處的林子裏傳來岑良策低低哀求的聲音,岑良策在那邊給關燕菡道歉,關燕菡端著架子,一臉的平靜。
臨安王府裏有一片池子,池水不深,清澈見底,她站在池邊,未料到身後跟來一名千金,鬼鬼祟祟的,形跡可疑。
透過粼粼的湖麵,她看到那抹晃動的身影,驚訝地轉過身。
“甄小姐?”
此時的甄如夢已經換了身衣裳,略顯尷尬地對謝元雪點了點頭,藏在袖子裏的手指逐漸屈起,抿了抿唇,“謝小姐不在文會宴上,怎麽出來了?”
謝元雪笑了笑,溫和地說:“出來透透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