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簡單了,在見到岑橋之前,方燏路隻認為屠熠權,甚至於屠家,不過是國內數一數二的資本大鱷而已。
他們的胃口並不僅僅限於此。
她蜷縮成一團,明天就是高校峰會,無論如何,她都必須去。
今天她隻有一節晚課,她戴上口罩,穿著寬鬆的製服,長發披肩,遮住了所有可能露出的傷痕。
坐車的空檔,她翻著日曆,於她而言,她似乎度過了4年,40年,但在日曆上,卻隻是輕巧地劃去四個數字。
打卡,上樓,她沒有想到,在辦公室迎接她的,不是薑晴諾或是劉主任,而是那個刺頭宇成。
他欣長的身高靠在辦公室外,手裏拿著兩份早餐,他在吃其中一份,另一份的塑料袋掛在他的手腕上,和他的痞氣著實不符。
“方老師!”
宇成慌張地把剩下半個包子塞進嘴裏,從褲兜裏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角,“方老師,你來了!你吃早餐了嗎?這份給你!”
方燏路帶著口罩,露出的眼睛眯成一個好看的弧度,“吃過了,怎麽不進去?”
“上午大家都去彩排了,方老師這些天沒來,沒人通知你嗎?”
方燏路點開屏幕,倏地,一個微信消息閃現,是薑晴諾的。
她歎了口氣,找出鑰匙開門,“隨便坐,有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事,就是你一直不來,還以為你被我氣壞了,我,我從小就混賬慣了,你,你別跟我一般見識。”
方燏路斜睨了他一眼,還是小孩子,無論是挑釁還是道歉都是稚嫩而青澀。
她微微向下拉了拉口罩,“之前不就說了嗎?我不會因為你的那些話生氣的。”
因為,從小她就聽過更狠毒更難聽的話。
可是她都挺過來了。
懦弱得一陣風就能刮倒的方燏路死了,堅強的方燏路活了下來。
饒是這樣,在麵對屠熠權的時候,她依舊是束手無策。
想到屠熠權,她有些泄氣地坐在椅子上,隨手翻閱桌子上積壓的本子。
第一個本子內夾著一張紙,上麵是學習委員蘇小小娟秀的字跡。
【老師,這是您之前安排的作業。】
方燏路看了幾頁,忽然抬眼,發現宇成還沒有走。
“怎麽了?”
宇成的笑有些不自在,他欲言又止,掙紮地走到方燏路的麵前,“方老師,您為什麽在辦公室裏還要戴口罩啊,是不是你還是很討厭我?我,我這人不會道歉,我真的是真心的!之前是我做錯了!”
方燏路是真的有點生氣,這孩子在她身邊像個沒頭蒼蠅跑到她麵前,說些稀奇古怪的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令她有些反感。
倏地,宇成抬手,扯開口罩的鬆緊繩,方燏路的臉就這麽硬生生地露了出來,包括那個結痂的咬痕。
方燏路一愣,眼神變得銳利,她馬上戴好口罩,起身瞪著宇成。
宇成的臉騰地一下紅了,他不近視不遠視,那個傷疤,如果他沒有猜錯,是人咬的。
“對不起,方老師,我,我就是開個玩笑,對不起,我,我走了。”
宇成一溜煙地跑了出去,方燏路的眉眼掠過短暫的驚慌。
學生們都知道她和屠熠權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她也不會害羞這個。
她隻是單純地討厭他這種畫地為牢的感覺,好像是把她圈了起來,大聲地宣布,這是他的人。
突然,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個不停,屏幕上閃著沈小姐三個字。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