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一揮帕子:“雙玉,雙玉!”她朝著夏家姐妹笑了笑,“你看雙玉這孩子,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的,我去把她捉來教訓教訓。”
罷扭轉肥胖的身子,一顛一顛衝著田雙玉處追去,渾身的五花膘都在顫抖。
夏錦繁聲音甜美,和身後的庶妹一起斂衽行禮:“伯母慢走。”
田夫人終於在田雙玉自行找到戲台前把她給扯住了:“你這孩子怎麽回事兒?和夏家姐兒招呼不打一個就走,以後還怎麽來往。”
田雙玉搖搖頭,歎道:“平朔王不過是這幾年不得勢而已,可人家不還是照樣把著兵權不放手?她今日敢這麽餘家,今後還不知道怎麽咱們家呢。娘你知不知道,自從爹認了那個裘安仁作義父之後,人家都是怎麽咱們家的……”
“哎喲你個死孩子。”田夫人一甩帕子,要堵田雙玉的嘴,“孩子家家懂甚麽?要不是你爹攀上了裘印公這條關係,你當你爹的仕途哪兒能這麽順順當當的啊,不然還得在戶部裏頭熬多少年。你也不想想,咱們家這些吃的用的哪兒來的?你哪兒能成尚書大人家的千金?哪有那麽些人來上趕著巴結咱們?那起子號稱是清流文官的,不就會動動嘴皮子,吃不上葡萄葡萄酸,看著這個瞧不上那個。你瞧瞧那個譚家,先前還是舊派清流呢,前些日子他家大郎不還是要找你爹走門路?我給你啊,旁的都是虛的,隻有落在自己手裏頭的好處才是實的!”
這個譚家就是譚懷玠家,這個譚家大郎也自然是譚懷玠的大哥譚懷琅。
田雙玉氣不過,哼了兩聲:“走罷,去前頭尋個地兒坐。”
田夫人歎了兩口氣,扯著女兒去戲台前落了座兒,再不言語了。
這時便能瞧見此次過生辰的餘知葳了。
陳月蘅的母親正攜著餘知葳的手話:“早就聽蘅兒了,你是個討人喜歡的好孩子,上回可巧沒見上,如今一看,果真如此。”
陳月蘅掩著口在一旁笑,她今日綰著倭墮髻,戴一支白玉響鈴簪,穿了件牙白立領偏襟長襖,外罩著件月白對襟直領長比甲,領口繡著纏枝紫藤,下頭係著秋香綠八寶奔兔妝花馬麵裙,開口道:“娘親何時見過我謊?”
餘知葳用帕子掩著口,笑得又端莊有矜持,嘴裏出來的話卻是俏皮的:“伯母瞧著我討人喜歡啊,是因為伯母自己就是個最最好相與的,所以瞧見我這般的愛鬧的,都覺得是活潑可人。若是我今後露了狐狸尾巴,皮猴子一般,伯母可千萬別打我呀。”
陳夫人被她的話逗得笑了起來:“你這孩子啊。今後多來找月兒頑,我們家沒那麽多規矩的。”
餘知葳自然是高高興興應下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