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廂記》讀到哪兒了？”賀霄笑眯眯問道。
葉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半：“那個……‘張君瑞害相思’。”
賀霄嘖嘖了兩聲兒，把書卷起來敲了一下葉的腦袋：“那你還沒讀到好地方，下頭‘張君瑞夢鶯鶯’那才叫好看。”
“講的甚麽呀？”葉伏在賀霄床邊，瞪著兩個眼睛衝著他眨巴眨巴。這兩個孩子的眼睛長得有點兒像，都是圓溜溜的像貓兒。
“張生和崔鶯鶯幽會。”賀霄眼睛一挑，“鶯鶯自薦枕席！”
葉一張臉兒皺了皺：“奴婢就嘛，太師太傅都不讓您看這東西，您偏看，還不就是的那些個風流事兒。”
“再了。”葉嘟嘟囔囔的，“奴婢又不是皇上，看了沒處用去。”
賀霄這下笑了，笑得連連咳嗽，險些岔了氣去。葉頭大如鬥，趕緊又給賀霄順背，端茶倒水的一點兒也不敢停。
最後，葉讓下頭人弄上來個罐子，喂了賀霄一勺枇杷膏，這才把咳嗽壓下去一點兒。
葉操心地皺著臉：“皇爺，您如今咳嗽著，就別這麽笑了，總得仔細著些啊。”
“朕知道。”賀霄咽下了枇杷膏，接著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像《西廂記》這樣的好書還有沒有？宮外頭還能不能找著。”
“我的皇爺。”葉臉更皺了，“上回找《西廂》就是奴婢脫了好些人才給您弄回來一套，還得東藏西藏，這回又要甚麽啊？到時候太師太傅查出來，您當然不會挨板子，奴婢可就不一定了。求求您放過奴婢罷。”
這兩個自幼長在一起，私下裏話也不大避諱，他這般話反而是又把賀霄給逗樂了。
這回賀霄總算是忍著沒笑，卻偏著頭問葉道：“你有沒有覺著裏頭紅娘是個妙人兒？”
葉看著自家皇爺灼灼的目光，忽然覺得不大妙。
他家皇爺，這是打算讓他，做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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