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十分畏懼地看著自家的主子,拚命搖頭。
餘知葳想想也是,驚蟄是家生子,從在內宅長大,才是真正“養在深閨人未識”的那一個,但她還是誘惑了驚蟄一句:“上麵風景好,我拉你上來啊。”
驚蟄看了看餘知葳站著的樹枝子,又看了看自己,還是搖頭:“郡主,您不怕弄皺了裙子啊。”
“我看過了。”餘知葳撐著在那樹枝上坐了下來,“這料子又不是軟煙羅,沒那麽容易皺,一會兒放下來拍一拍就好了。”
驚蟄十分敬畏自家主子的勇氣,但是大概因為力有餘而心不足,還是拒絕了自家主子的誘惑,嘟嘟囔囔道:“奴婢這兒風景也挺好的,就在下頭等郡主罷。”
餘知葳不禁笑了幾聲兒:“行罷行罷,我的驚蟄姑娘。”
她大馬金刀坐在樹杈上,七拐八扭吹了一段兒口哨,驚蟄隻會聽不會認,愣是沒聽出來這板眼到底是西皮流水還是西皮二六。
但出人意料的是,這段兒還吹得挺好聽,驚蟄眯著眼睛靠著樹,聽著聽著快睡著了。
忽然,餘知葳沒聲兒了。
驚蟄還以為自家主子怎麽著了,嚇得詐屍似的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瞧見了一雙黑靴子。
她戰戰兢兢把自己眼神朝上挪了挪,看見了黛藍曳撒上的妝花膝襴——這年頭穿蟒衣的內侍也不算少見,她仔仔細細數了數這膝襴上不知是蟒還是龍的東西的爪子。
驚心動魄數出來了五個。
驚蟄咣唧一下跳了起來,十二萬分恐懼地喚了一聲兒:“皇爺!”
年輕的皇帝衝她一笑一擺手就算完了,意思是讓她趕緊起來,他正一動不動仰頭看著餘知葳:“子曇,你果真在這兒。”
餘知葳差點兒忘記這句子曇是在叫誰,但是嘴比腦子動得快,先應了一句,才想起來這是賀霄給自己取的字:“皇爺這是聽著聲兒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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