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覺得有道理，於是點零頭。
若聞把玩起了自己手上的戒指，哼道：“大衡如今這位新的‘娘娘’已經很努力地在及時止損了，實話，她這般處理方法，賞罰分明，又是平了南京的民怨，也沒太讓藺和的麵子下不來，明麵上是真的挑不出半點兒錯處來。壞就壞在高皇帝遠，當事人在南京全都有口莫辯，又‘恰巧’遇上了那樣多的事兒。巧合發生的多了，就沒有人會相信真的就是巧合了。”
不是誰生性多疑，而是到了這種年紀混到了這種位置上，不得不要想的多一些。隻要繼續往多裏想，不是誤會也成了誤會，簡直就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照若聞這樣，此次南京城必定保不住了。”老者看著若聞，這年輕人大部分時候都是風輕雲淡的，眉眼間讓人看不出年紀，隻能他是個年輕人，但具體多大卻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讓老者覺得看不透他。
如今是合作中的利益關係，這種看不透的感覺讓老者覺得很危險，他不知道若聞的弱點，捉摸不透就沒辦法把人掌控在手鄭
要知道，他現在可是在與虎謀皮。
若聞聽了老者的話，淺淺地笑了笑，他把手上戴著的戒指放在陽光之下，陽光打在寶石上，折射出了七色的光彩：“南京保不保得住，在誰的手上，如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藺和不能贏，甚至，最好別活著。他若是活著，咱們為殉與太後準備的機會就要錯過了。”
“藺和死了，還能有誰替大衡打仗。”若聞挑起了自己淺色的眉毛，在陽光下顏色幾乎淺得看不清楚了，“我們知道，朝廷所有人恐怕都知道，到時候我們就會看見一場最精彩的猛獸撕咬。”
若聞看了老者一眼，眉眼中還是帶著笑的：“你們大衡把這話叫做，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那個時候，無論是殉贏了還是新派贏了，對我們來結果是一樣的。他們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我們大部分的目的就都能達成了。”
老者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往若聞的茶杯上磕了一下：“老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敬漁翁之誼。”
“敬漁翁之誼。”若聞也端了杯子，在老者的杯上碰了一下，“待到萬事俱備，這下，便如囊中取物。”
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仰大笑起來，眼裏流露出的都是毫不掩飾的欲望——那是對權力的渴求，還有些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他們互相並不能讀懂對方眼底這層意思，但是沒有關係，目標一致就好了。
“我們要做漁翁，還要做螳螂背後的黃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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