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有人給他許諾過甚麽。
賀霄居高臨下,盯著柳光的發頂,他方才一陣慌亂,掉了頭上的帽子,也無人幫他去撿:“你給朕從實招來,你到底是怎麽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寫出這種東西的?”
柳光顫顫巍巍抬頭看了賀霄一眼,嘴唇都在發抖。
賀霄更氣悶了,隻道:“你隻管便是了,要是一直就這麽著,那等會子錦衣衛把你帶下去,就誰也不出來了。”
那柳光又是一陣瑟縮,最後終於道:“是……是印公……”
賀霄往旁邊掃了一眼。
“奴婢冤枉。”裘安仁哐當一聲跪下了,他是想過有人要找他背黑鍋,卻沒想到竟然就這麽被點了出來。
賀霄冷笑了兩聲沒有話。
裘安仁心裏明白他在想甚麽,恐怕是在,除了你裘安仁,誰能這麽隻手遮?
隻聽那柳光接著道:“是有個公公找我來,今日也不必慌張,皇爺未必就看得了全部卷子,隻要我放寬心。待到後麵閱卷的時候,隻管給我換一份卷子就是了。”
“胡襖!”裘安仁見到這柳光這樣話,不禁怒氣上湧,給賀霄磕了好幾個響頭,“奴婢也知道,奴婢不是甚麽好東西,在民間的名聲也不好,但奴婢可不是就這麽白白被人汙蔑的。今兒個誰不知道是皇爺親自監考,奴婢哪兒來的那麽大的本事。就算奴婢有那個本事,奴婢也不至於蠢到這種地步,難不成要奴婢親自上來將這柳光的卷子換掉嗎?”
“奴婢如今要甚麽沒有,他是使了多少銀子,才能要我替他做這樣冒著掉腦袋危險呃事兒?”裘安仁抬起頭來,瞪了那柳光一眼,“別是專程為了陷害我來的。”
他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手底下的哪個人,膽大包地借著他的名頭做事,現在轉念一想。
這哪兒像是在借著他的名頭做事兒啊,這簡直就是在陷害他。要麽是做事的人太蠢,要麽這整個科場案,都是對家做的局。
可這風險也太大了些,他們新派難道就不想趁著今年科舉,來招攬人才了嗎?
朝堂之上正風雲詭譎著,一處不為人知的院子當中,一位老者正懶懶躺在院子裏曬太陽。
旁邊坐著個金發碧眼的青年,正拿了個草梗,忙著逗弄籠子裏的八哥。那閑的發慌的鳥兒,就在草梗的逗弄之下,發出了“老爺恭喜發財,金榜題名”的聲響。
旁邊的老者聽見了這個聲音,忽然笑道:“若聞,我這回食言了,如今這事態果真是越發有趣了,若是我不在其中推波助瀾一下,我都覺得無趣。”
“無妨。”若聞繼續逗著籠子裏的八哥,那八哥被他逗得累了,不願再發出甚麽叫聲,“先生隻要時時記得咱們要‘借刀’而不是自己出手,便成了。”
“那是自然。”老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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