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臥底

“周隔，這次並不是我主動去路勁那兒的，還有以前……” 周隔看她一眼，散漫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她一頓，不求他了。 是了，周隔這人生性多疑，不可能因為她的幾句話就相信了她。 幾分鍾的安靜被周隔打破：“周卻，過來吧。” 周卻剛才離開並未走遠，他這麽一叫，他立刻就出現了，站得筆直，語氣畢恭畢敬：“先生。” 他看一眼周羨，又回看周隔，點點頭：“是，先生。” 周隔背過身。 周卻朝周羨走去，她手被銬住，一點都動不了。她表情平靜，但那雙眼睛充滿了……哀戚。 他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周羨的時候，就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尤其是那一對眼睛，漂亮幹淨的仿佛能將人吸進去。再後來，她薄涼孤僻，整個周家都沒有看得慣她的人。不過好在那時候她跟在周隔身邊，就算再不滿她，也沒有人敢得罪她。 周羨她根本就是依附著周隔而存在的。 但是她依附的人如今要將她推上死路。 周卻慢慢掏出手中的槍，扣動扳機，他看見周羨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 那雙好看的眼睛不見了。 周卻手上就再也使不上勁，他猛地將槍一扔，跪到周隔麵前，懇求道：“先生，放過周羨吧，她以前……” 他想說，一日夫妻百日恩，能不能放過她一回？但這句話不能說出來。 周隔冷笑一聲：“怎麽，你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了？” “先生，放過她對你來說也不全是無意義的事，起碼我們可以留著她牽製住路勁。” 周隔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自己袖口上撫摸，漫不經心道：“你敢保證，拿她威脅路勁，真的有用？” “留著她試一下，有何不可。” 周隔沒說話，隻看著頭發被風吹得到處亂飛的周羨，她整個人在此刻止不住的顫抖著，羸弱的就像最不起眼的物種。 風安靜下來，不一會兒又重新開始叫囂，他是聲音混著風的：“安排路勁那兒當臥底吧。” 周隔說完這句就走了。 周卻把周羨扶起來，她因為腿軟站不穩的緣故，整個人跌進他懷裏，他看見她嘴型一動。 “謝謝。” “不用謝我，去當臥底，也未必能活多久。” 周羨說：“我知道。” 她想要的隻是熬過今天。 僅此而已。 …… 周家宗祠，燈火通明。周隔帶著一行人走到門前，揮手道：“你們在這等著。” 他把外套脫了，在寒冬就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他推開門，一步一步踏進去。在他麵前，擺著一排排靈位，兩支蠟燭因為他的靠近搖晃了一下。 周隔點燃一炷香，利落跪下，而他開口的話卻是：“父親，對不起。”也不知道他對不起什麽。 他說完這句，不再留戀，很快就出去了。 管家忙把他的外套遞上去。 周隔慢條斯理的把衣服穿上，吩咐管家說：“將這裏鎖好。” “接下來先生去哪兒？” 他直往前走，卻不開口，到主宅時，他才淡道：“讓周羨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