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帶著一絲夏日的燥熱,明月皎皎掛在天空,瀉下月光如鮫紗,輕輕的、柔柔的,整個九王爺沐浴在這一片清輝中,越加美輪美奐。
翰墨軒,白燁一襲白衣走出寢房,月光下,俊逸清朗的麵容卻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哀傷,一手提著酒壺,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看著天上明月如盤,丹鳳眼中無限落寞,提起酒壺仰頭就飲,烈酒順著喉嚨,如火一般,一直流向心口,胸腔裏瞬間火辣辣的熱了起來。
白燁卻忽然扔下酒壺,起身躍至院中空曠之處,手指一彈,銀光一閃,劃出一片耀眼的白光,在夜色中,那亮光簡直比天上的明月還要耀眼奪目。
風雷之聲,在院中乍然響起。白色人影身姿翩然,矯健若飛龍,這樣雷厲風行一般的劍招,卻帶著濃濃的哀傷。
站在遠處的周炎見自家主子心傷若此,沉默的看著,每一年的這一天,主子總會這樣,除了去年,有那女子陪伴在側,而今年……
不知什麽時候,慶叔走到周炎身旁,看著院中瘋狂舞劍的白燁,眼中慢慢的全是擔憂之色,最終也隻是輕歎一聲,年年如此,但是今年卻更甚了。
“好生守著主子,我去拿那丹丸。”慶叔輕聲說完之後離開了,留下周炎一人守候在側!
半個時辰後,白燁才停了下來,軟劍垂地,院中一片狼藉,奇花異草盡數被毀,滿地的斷枝殘瓣,仿佛經曆的一番風雨。
白燁站在院中,氣息有點不穩,身子有點搖晃,一雙丹鳳眼赤紅一片,周炎站在原地,沒有靠近。
最後,白燁終是慢慢的將軟劍收好,抬頭看向天上的明月,低聲呢喃,“母妃,燁兒不孝,整整二十年,才將當年害你的人全部殺掉,你在天之靈,請安息吧。”說完之後,妖治的丹鳳眼中赤紅慢慢淡去,最後消失於無形。
輕歎一聲之後,白燁撫上胸口,緩緩往書房走去。
周炎想要說什麽,但是終是沒有開口,默默的跟隨而去。
書房門口,慶叔已經候在門口。
“慶叔。”白燁看著門口這從出生就照顧他的老人,心中忽然又酸又軟。
“殿下,小姐不想看到殿下如此的。”這句話,慶叔也說了很多年。
白燁微微一笑,拿過慶叔遞上來的丹丸,含在嘴裏,笑道:“以後不會了,一切都結束了!”
慶叔卻仍然滿眼擔憂,“殿下,你要保重自己啊。”
白燁點點頭,進了書房。
從暗格中取出那看了無數次的信簽,白燁坐在書桌後麵,再一次將那微微泛黃的信簽仔細的看了一遍。
“洛恒,你是最後一人了。”說完之後,輕笑一聲,將那信簽放到燭火之上……
搖曳的燭火下,那信簽慢慢燃起,卷起一角,忽然,白燁看著那燃燒了一角的信簽神色大變!
快速的將那燃燒的火苗吹滅,看著那燃過的一角帶字的部分露出方正的形狀……
白燁的眼中閃過驚濤駭浪,腦海中閃現出三部會審洛恒那日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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