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突然不說話了?”藺相安趴著缸沿探出頭來,好奇地端詳著白黟,一點也不擔心柴房內微弱的陽光會對他造成傷害。
“藺相安。”白黟忽然叫道。
“唔?”藺相安睜大了眼睛,視線正好對上白黟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登時覺得心神都為之震蕩。
短短的時間內,時光仿佛沉寂下來,二人木然地注視著彼此。
白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並沒有使出眼術,但藺相安卻好像失了魂般盯著他看。
良久,在他們一直一動未動後,白黟傾斜著腦袋,帶著試探緩緩朝藺相安接近……
下一刻,柴房裏響起藺相安的笑聲,白黟猶如驚弓之鳥般立即後退開來。
“你剛才不會是想吻我吧?”藺相安打趣地問道。
白黟撇過腦袋,慶幸自己膚色夠深,而且正好背對著陽光,對方看不見自己耳朵已經熱得發燙了。“我為什麽要吻一個惡鬼……”
“不是嗎?”藺相安刻意誇張地張大了眼睛,“我聽說,你是‘偷吻狂魔’這件事在盤雲山上已經是公認的秘密了。”
“什麽!誰傳的?”白黟情緒激動地問道,一副隨時要跟傳謠的人拚命的樣子。
“這我倒不知道,不過在傳言中,說你會對年輕的姑娘家使用眼術,然後趁著人家失去知覺的時候一親芳澤。”
“一派胡言!若是讓我知道誰傳出去的,一定把那人的牙齒全都打下來。”
藺相安好笑地看著咬牙切齒的白黟,問:“你真的沒有利用眼術偷親過任何人嗎?”
白黟聞言一怔,他當然親過,在黃昏的樹林裏,在滿月邊的廊道裏,而每一次的對象都是他麵前的這個惡鬼。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你做過,”藺相安一臉‘年輕人啊’的表情,縮回水缸裏坐下來,聲音在缸壁裏回響著:“放心吧,你的秘密在我這妥妥的安全。”
白黟盯著水缸,內心在催促著他快點離開,被喚醒的記憶在血液中洶湧地流動著,嚎叫著,四處流竄尋找著能夠發泄的出口。
但他走近水缸,大半個腦袋遮住水缸的缸口,對著裏麵說道:“回去吧,大師兄在找你。”
“……等我氣消了就回去。”
“你有什麽好氣的,不就是一隻貓嗎?”
“他連我是哪隻貓都認不出來!”
但他找你找了五年,還從百鬼中將你認了出來。白黟腦中陡然閃過這句話,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不願承認自己直到那個名字被念出來之前,都沒有認出對方。
藺相安突然毫無來由地笑出聲來。
“你在笑什麽?”白黟皺眉問。
“從我裏看上去,你的臉黑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好像一團浮在空中會說話的粉絲一樣。”藺相安說著又克製不住地笑起來。
“惡鬼,你找打嗎!?”
“開個玩笑,別那麽激動嘛。”
“呿。”白黟離開水缸,朝門口走去。
“慢著。”藺相安倏地從水缸裏站出來,猶豫地問道:“白黟,你為什麽對惡鬼那麽大偏見?”
白黟沉默了一會兒:“你為什麽要關心這個?”
“我也算是你的長輩,”藺相安從水缸中跳出來,“當然要關心。”
白黟發出一聲嗤笑:“長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