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慮了,據我所知,他和其它的惡鬼沒什麽不同。”白黟低下頭,拿出備用的紗布,慢不經心地為自己包紮上。
“那其它的惡鬼在你眼中是什麽模樣?”
白黟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睫毛像白色羽毛似的扇動著,他平靜地答道:“全都該死。”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許匯章大手在桌上一拍,石桌立馬跟著抖了幾下。“咱倆果然意氣相投。”
白黟輕笑一聲,不說話,隻是在包紮完後站起身來,“這陽光太過毒辣,許師兄若無事的話,我先回房去了。”他本來就隻是在這樹蔭下乘涼睡覺,卻沒想到會被熱醒,還奇怪的引來這個與他湊近乎的人。
“說的也是呢,這天是越來越熱了。”許匯章也站起來,看樣子也打算離開了。
“那告辭了。”
“且慢,”白黟正要走人,許匯章突然間叫住他,指著他左手道:“你這戒指……”
白黟心裏咯噔一下。
“聽聞你將這戒指選作法器,卻一直未要鬼寵,你聽我一言,討厭是回事,不過若是有隻鬼寵的話,性命也會更有保障些。”許匯章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苦口婆心的意味。
白黟暗中鬆了口氣,抱拳道:“多謝許師兄關心,但經曆昨晚一事,我心已決。”說罷,他使了輕功,轉瞬便不見了人影。
許匯章盯著白黟消失的方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撓撓頭,走了。
白黟在回去的路上,不時用手指摩擦戒指表麵的凹痕,頸上的傷奇妙的不痛了,不知是心情的關係,還是那藥膏的作用。他是憎恨惡鬼,但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對藺相安的感情。那感覺太過微妙和曖昧,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何會對一個相處過沒多久的人念念不忘,隻是記得多年前在那個陰森的破宅子裏,連他都心裏沒底的時候,那個醫術不精的庸醫一路追著他來,兩腿打顫地說要確保他的安全。
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善良的人。
不會因為他的不同常人的相貌側目而視,也不會因為他冷淡的態度而退縮,總是傻傻地笑著,偶爾說些蠢得要死的話,還總把他當成一個孩子——
一想到自己再也看不到那個笑容,白黟胸口就一陣一陣的疼。
是啊,誰叫他故意惹對方不高興呢,可難道要繼續看著那兩人在他麵前相親相愛,或是迎難而上,插足其間嗎?
他做不到。
他寧願推開那人,然後離得遠遠的,自己一個人待著,讓時間衝淡這種感覺。
白黟不知不覺間回到房前,正要推門,一塊東西掉下來,他下意識接住,是一塊木牌子,意思是叫他見到牌子後立即去見呂銅。
“師父,你叫我?”
白黟剛到大廳,一眼就看到霍子清也在,脊背彎曲著,麵上的神情絕對算不上愉快,簡直就像頭上頂了一塊烏雲,臉色陰暗得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