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相安在被抓起來的時候痛叫了幾聲,當發現屁股下邊的是椅子後,他索性趴在桌上,不起來了:“既然是客棧,那為什麽這間房那麽黑。”說完後,他聽到了頭頂無奈地歎息聲。
“現在是白天。”
藺相安盯著麵前的茶壺和水杯,懶洋洋地拿起一隻杯子。“過去多少天了?”
白黟沉默了一下,回答:“一個月。”
一隻茶杯毫無預警地砸向白黟,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又有兩隻砸了過來,被他及時用另一隻手接住了,剛抬眼卻見那個肚子胖乎乎的茶壺也朝自己飛來。
砰啷!
茶壺在白黟身後四分五裂,碎片從牆壁彈到他臉上,劃出幾道淡淡的血痕。
“你夠了沒?”白黟平靜地問,好像正在流血的並不是他。
“不夠!”藺相安咬牙切齒地瞪著白黟,同時痛恨自己的無力,若是以前,他一下就把對麵的男人凍成冰塊,但他現在隻能像個普通的活人那樣亂扔東西,不對,他連活人都比不上,因為活人至少還能在太陽底下自由行走;接著他又想起那個村子裏的人,一個月時間,他再怎麽快地趕回去也已經晚了,想到這,他對白黟的恨意就愈發的強烈:“放我離開!”
“看來你還不清楚情況。”白黟一步步走向藺相安,把抓到的杯子輕輕放到桌上,然後掐住後者的脖子,壓倒在床上。
“額——!”藺相安抓著脖子上的那隻手,在床上掙紮著,腳胡亂地踢著床被,他感到身體僅剩不多的力量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被吸光,伴隨著可怕的刺麻感與疼痛感。
“看見沒,我隻需要一隻手就能把你製服。”白黟說著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看著藺相安漸漸維持不住樣貌,臉開始扭曲變形,眼睛也失去神彩,慢慢變回死人的顏色,他心一沉,迅速將力量返回給了對方,但手仍鉗著對方的脖子不放。
藺相安如同重新回到水裏的魚兒般大口喘著氣,喉結緊貼著白黟的手掌上下滾動著。
“我封了你九成的力量,你現在和普通的鬼魂沒有任何區別,你要怎麽離開我?”白黟的聲線低沉而柔和,同時也蘊含著極大的壓迫感,乍一聽會錯覺是情人耳邊的呢喃,然而稍微聰明點的人很快就能發覺其中的威脅。
“你、”藺相安喘息著,雙眼氤氳地望著白黟,“那個村子的鬼都沒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你還要我做什麽?”
“做什麽?”白黟低下頭,將濕熱的氣息灑在藺相安的臉上:“你忘記你已經是我的鬼寵了嗎?”
“我不是!”藺相安朝白黟揮出拳頭,很快就被後者抓住摁在床上。那雙漂亮到詭異的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承認你是我的鬼寵,說你是我的。”
藺相安沒有說話。
“快說。”白黟催促道,再次加大手下力道。
藺相安痛苦地咳了一聲,“我……不……是……”他在那越來越大的力道下堅持說完這三個字,眼睛裏閃出藍色的淚花,“我……是……霍子……清……的。”
那雙鉗製住他的手幾乎是立刻就離開了他的身體。
白黟睜大了眼睛,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邊盯著藺相安看,仿佛剛剛受到了什麽打擊。藺相安捂著脖子,也盯著白黟看,弄不清楚對方在打什麽主意。他們就這麽在這黑暗的房間裏看著對方,誰也沒說話。
直到藺相安忍不住張開嘴:“你——”
白黟猛地站起,抹去臉上已經幹涸的血跡,三兩步走到門邊,“我去吃些東西,在我回來前你最好乖乖待在這別亂跑。”說罷,他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搞什麽玩意……”藺相安從床上坐起來,莫名其妙地盯著門板。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