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循著那淒淒慘慘的哭聲,便尋到了鶴頤樓的老板娘,她正伏在床邊,床上躺著她的女兒,即使隔著窗戶,我還是看得出,那女孩子目光呆滯恍若一個傻子!
“嗚嗚!女兒……我們娘倆兒當何適而往?”
老板娘兩手握著女兒的手,那孩子卻僵硬地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是木頭人,更合適。
我對醫術沒有研究,看不出她是中了什麽毒,抑或不是毒的錯,迷魂術也有可能。
“如今這個家隻剩下我們兩個,你爹下落不明,我可憐的閨女,你怎麽又是這副樣子,娘親當下已方寸大亂,咱們顧家這麽大的家業,娘一個人怎麽守得住啊!”
老板娘哭得傷心,可都這光景了,怎麽還惦記著錢呢?
“砰!”有人!
修立刻把我拉到了隱蔽處,我循著聲音,瞧著房屋頂落下了幾個黑影,他們從天而降,個個身著黑鬥篷,他們的衣著打扮與我那日在鳳儀宮裏遇見的一模一樣,我立即握緊了拳,這一次我看得清楚,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戴著鬼麵,果然是百鬼窟的人。
他們落在庭院裏,為首的一人外袍是黑色的,裏麵的衣服卻是鮮紅的,與玫瑰花一般紮眼,他黝黑的靴子尖兒對著裏屋,嘴裏發出寒氣逼人的聲音:“搜!”
話音剛落,幾個黑袍人便提刀衝進了裏屋,那人大步流星地也進了屋,我重新躲在窗邊,往屋子裏看,見一個黑袍人抓起鶴頤樓的老板娘的發,把她揪到了廳堂。另一個黑袍人把老板娘的女兒一手提起來,像拎著一捆大蔥似的,女孩兒如鵝般木訥,雙手不做任何動作,垂在身側,根本就是癱了。
為首的黑袍人一隻手鉗住老板娘的下巴,捏得她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說!”那黑袍人喝了聲,“若是不想像你丈夫一般,就告訴我……”
他的聲音好似此剛才更加寒冷了,即使隔得這麽遠,我也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後槽牙。他彎了腰,鬥篷下的腦袋低了低,離老板娘又近了幾寸,他咬著牙,幾乎可以說是震耳欲聾了:“東西,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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