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圖聽過之後,同周圍幾個呼朋狗友圍坐一圈,討論了大半夜,也不知了些什麽,最後一邊喝酒、一邊吃肉,鬧到邊都亮了才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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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沈念禾作息同出入的卻不止謝圖一人。
公廳裏頭緊趕慢趕出圖繪,裴繼安則是帶著人四處征發民夫,這一邊人人忙得不行,甚至帶得被父親打發過來跟著的郭向北都有些暈頭轉向。
他在外頭才連著跑了四五日而已,晚上回到郭府的時候,才坐到椅子上,已是眼淚都流了下來,趁著長兄在家,跑去找郭安南哭訴道:“大哥,你幫我同爹一聲,叫我回州學讀書罷!”
比起下去縣鄉征發民夫,還是在州學讀書舒服多了!
前者跑得腿都要斷了不,回得公廳,居然還要匯總什麽花名冊——這是人做的事情嗎?!
更可怕的是,跟他同組辦差的人一共有八個,其中識字的居然隻有他一個而已,其餘不過能出個力氣罷了。
那裴繼安隻帶他跑了兩,就分了一組給他做,叫他半點準備都沒有,本以為隻是來跟著看個熱鬧,誰知被人催,白日給村民罵,跑得人都要傻了,晚上回去伏案謄錄,更是連手都要崴了。
他怎麽就這麽慘!
更慘的是,父親來問話時,那裴繼安還要誇他差事辦得很好,報上來的數字同花名冊也很規整,雖然進度慢了些,可已經很成體係。
誇得這樣真心誠意,叫郭向北都有些別扭起來。
——好容易父親對自己和善許多了,如若再去什麽受不住,豈不是找打嗎?
他隻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
郭安南勸道:“爹看重你,才叫你跟著那裴繼安,征發民夫做得順利,便是大功,你有了功勞,將來也好那倆薦官,如若回得州學,你本來也不怎的擅長經義……”
郭向北也沒真奢望自己能回去讀書,不過用這個來討價還價而已,他見兄長果然肯幫忙,忙道:“我已是征發了好幾了,這一處的功已經算立過了,將來給我記一份就是!大哥,與其叫我在此處跟著那裴繼安,不如讓我同你一起去做事吧——這人陰損得很,我懷疑他在故意整我!”
郭安南卻不似弟弟那般眼皮子淺。
雖然郭保吉沒有仔細同他過,可從前也曾經略微提過一提,他自然知道把弟弟派去給裴繼安帶是什麽意思。
——父親怕自己手頭的功績不夠,不得已行此下策而已。
郭安南始終還是有些不服氣。
他自覺自己並不比那裴繼安差,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父親對他確總是諸多挑剔。
不過今次修圩田造堤壩,他偶爾也能去一趟公廳,上回還在裏頭見到了一個人。
此時見得弟弟提起裴繼安,他就假做不經意地問道:“是不是那公廳裏頭有個姑娘家,姓沈的,是借住在裴家那一個?她平日裏都在哪裏,又是做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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