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了兩句，外頭就有一人走了進來，笑道：“誰人不方便了？”
原是個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身著錦衣，頭戴玉冠，劍眉星目，看著很是出色。
蘇蓮菡立時就笑著迎了上去，叫一聲“大哥！”，又道：“白日裏給你尋了一整的宅子，腿腳都走酸了！”
一麵，一麵還做一副自己給自己捶腿的樣子。
那“大哥”就問道：“實在辛苦，卻不曉得找到了不曾？”
蘇蓮菡就撇了撇嘴，道：“沒有一處合適的，離得近的就太，大好的又遠……”
林氏就叫人給他看座，又吩咐下頭壤：“給令明上石乳鍾。”
又轉頭問他道：“餓不餓的，給你上兩碟子茶點？今日辦事可是順利？”
那蘇令明連忙上前同林氏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今日一應辦得十分順利，隻是跑了一，倒是當真有點餓了。”
林氏就一迭聲叫下頭人上糕點，又道：“略填補一點肚子，過半個時辰就到吃飯的時候了。”
再道：“你妹妹上心得很，怕下頭人挑得不好，四處去給你看宅院，隻沒遇到合適的。”
三人一同坐了片刻，吃了茶，那蘇令明口中稱餓，可隻吃了兩口山藥糕就不再動手，尋個理由，帶著妹妹一同退了下去。
兄妹兩一走，林氏就再等不住，把在外頭等了半日的親信叫了進來。
那親信一點都沒有耽擱，立時就道：“公子住在潘樓街上。”
又把裴繼安住客棧名字給了，又道：“已是打聽清楚了，確實是宣州來的文牒，姓裴，叫裴繼安。”
林氏半晌沒有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地自袖子裏拿了一封封口的書信出來，道：“你自己跑一趟，把這書信給他，問問今日得不得空，我想見他一麵。”
那親信接了信，當即退了出去。
林氏坐在交椅上，看左右無人，憋了半日的眼淚才慢慢淌了下來，然則隻流了一會，就停住了，拿手帕輕輕按掉，連妝都一點沒有花。
***
蘇家後院的書房裏，蘇蓮菡一項一項同長兄數著今日看過的宅院，最後道：“一處都選不出來，本來有個帶院子在潘樓街上，隻是實在有些，才兩進，十分不方便住。”
蘇令明聽著倒是起了興致，道：“兩進也可以了，左右隻我一個人住，最多添上你們三個的。”
又問院子是自前麵還是後麵，道：“有個院子算得上極好，潘樓街本來就離禦街近，街上吵得很，能隔一下，怕是安靜許多。”
蘇蓮菡見哥哥當真有意，便把宅院布局了，又道：“既是這樣，咱們就去買了？”
蘇令明點頭道：“早買早好，爹不在家，我也已經成人了，最好不要同夫人住在一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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