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園,仙鶴堂。
在姚氏的焦急等待之下,管事終於領著兩個男子走進來了。
左邊那位公子哥,約莫十八九歲的年齡,一襲絳紫鑲金錦袍,身若修竹,很有幾分書卷氣質,隻是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正是沈家嫡長孫沈時修。
剩下那一人要年長幾歲,生的獐頭鼠目,麵容醜陋。
剛剛進了仙鶴堂的門,便連忙對著沈老夫人喊冤:
“姑祖母,我真的盡力了!就怪最後兩把手氣不好,沒能幫表弟翻本。”
此人是薛家嫡孫,薛興文的二弟,薛興書。
好賭成性,賭術不錯,在賭場還混出了幾分名氣。
姚氏一看見他,便氣道,“就是你帶壞我兒子!你怎麽能帶著他去賭坊?”
“表嬸,這可不能怪我啊。是兩位表弟讓我幫他們賭,都是親戚,我這不是幫他們一個忙嗎?”薛興書立即撇清。
他雖然和沈家兄弟是表親。
但實則,他們根本玩不到一塊兒去。
此次沈家兄弟找到他,還特意許諾,但凡贏的錢,都分他一成利。
隻是……
他們不懂什麽叫做賭徒。
“母親,不怪薛表哥。是我找他,讓他帶我去賭博。”沈時修看向姚氏,又望向沈老夫人:
“祖母,一切都是孫兒的錯。三弟是被我帶去的,與他無關,請祖母隻責罰我一人。”
沈時川立即嚷嚷道,“大哥,去賭坊明明是我的主意!有事一起扛,論罰我該第一個!”
沈老夫人看著這一幕,先對薛
興書道:
“時間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家。你祖父母想必也擔心。”
“那侄孫兒先告退了!”薛興書樂得脫身,立即跟著嬤嬤出去了。
沈老夫人的視線在兩個孫兒身上掃過,語重心長道:
“文瀾書院的院規森嚴,你們兩人突然離開,若書院追究,隻怕會把你們逐出院門。我明日便對外說病了,你們也是聽說我病了才回來。”
頓了頓,對著姚氏吩咐道,“你立即準備一封書信,便說是你告知了他們我生病的事,竟急得他們半夜趕回平江府,沒來得及向書院告假,是你的失誤,向院長好好道歉。”
姚氏領命。她也擔心兒子的學業,婆母安排的非常周全。
書院一般不讓請假。
唯獨,孝順父母長輩是必定放行的。
世人重孝道,如此一說,文瀾書院必定不會追究他們突然離開的事。
“你們手中缺了銀錢,盡管寫信回來說一聲,祖母豈能缺了你們的用度?想靠賭坊贏錢是不可能的。”沈老夫人又看向兩個孫子:
“你們都是好孩子,以前沒去過賭坊,此次長個教訓。張嬤嬤,給他們每人封二百兩銀子。”
沈時修愣住了。
倒是沈時川率先反應過來,拉著沈時修,道,“多謝祖母!”
沈老夫人道,“時間不早了,你們連夜從金陵趕回來,想必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母親——”姚氏忍不住道,“他們逃學賭博,難道不該罰一罰嗎?”
沈老夫人不以為然,“罰什麽?沈家的家財都是他們兄弟的,不過是輸了一點銀子,你計較什麽?孩子們上學辛苦了,難得回家,該好好休息一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