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輕柔地喚了一聲，錯亂了感覺，不知道是鄭夫人還是自己現實世界真正的母親：“母親！”
“香兒……”鄭夫人握住了女兒的纖手。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眾人歡喜地圍聚在芙蓉帳前。
“娘，我就要回家了……我想泡浴，幹幹淨淨地回去。萱兒記得，我來的那天，也是洗得幹幹淨淨……”
“香兒……”
自己不知道多高興呢，腹內火辣辣地疼，看這滿屋子的人就知道自己必是熬不過了。
“快去替小姐準備香湯……”
“不要香湯，溫水就行……”“人來到世上，是沒有香氣的。萱兒回家時也不能有香氣……”
聽月心這般說，鄭府上下更是哭成了一團。
“香兒呀——你不會死的！”“香兒，皇上來看你了。”
“爹，等我洗幹淨了，再見皇上。”
眾人將她扶起內房，由秀喜、母親照顧洗浴，她要了白衣的紗衣，梳了平常的發式。
雖說是溫水洗浴，說來也怪，房間裏卻洋溢著奇怪的香氣，像蘭花不是，似梅花不是，如荷花不是，最後元澤肯定：是萱草的香氣。
鄭夫人攙扶著女兒，讓她半依在懷中。
“爹，女兒死後，請將女兒的屍體火化，用一張繡帕包住骨灰，不要棺材，不立墓碑……人死之後，縱是千年，終化塵埃。女兒最是喜歡泉流鳥鳴，請勞煩爹娘為女兒尋處清幽之處……”
一陣胸悶，她不得不暫停說話，卻隻用眼睛掃視屋內的所有人。
“你們……都出去吧，女兒想單獨與皇上說幾句。”
屋內的人聽月心安排著自己的後事，哭的哭，吵的吵。
“月心……”
即便在生命的盡頭，她還是那麽清麗，身體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