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卷 再見元澤(4)

他的關切盡刻在神情中，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還是沒有勇氣麵對他：“對不起——”過往的種種，並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盡釋，但此刻，唯有這三個字才能表達壓抑心中長久以來的愧意，“月心不值得龍大哥不遠數千裏來北域。” “哈——哈——”他爽朗地大笑，“你以為我是為你來的？在下是受十英堂之邀來北域赴英雄大會。” 真的不是為她，那麽她懸著的心也可以放下。 “哦——” “哈——秦月心，這便是本王送你的厚禮，替你找到了失散的丈夫，你該如何答謝本王。” 秦月心為避鍾驚雷的糾纏，嫁丐幫龍公子為妻，這在江湖早不是什麽秘密。成婚之後不久，梨園幫也成為龍公子名下的產業。 有千百種相逢的畫麵，卻絕不是此刻的這種；有萬千份壓抑的情懷，也不是此刻的這種。尷尬，無盡的尷尬在她心中漫延，曾經的種種都被擾亂，低垂著頭，像個犯了大錯的孩子，站在龍澤的麵前一語不發，連回答右武王的勇氣都沒有。 “哈——哈——” 右武王在笑，龍澤在笑，隻有她慚愧得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 她算什麽？以為龍澤的失蹤是因為自己，原來不是，他隻是以另一種身份來到了北域。如今的他，是南梁太子，身邊美女如雲，或春蘭的嬌媚，或牡丹的貴麗，或梅花的冷傲……百媚千嬌。他心係南梁的江山，怎麽可能癡情到因為一個女子來到北域。 她笑，在他們笑聲落時，笑得淒迷，笑得燦爛，更笑得憂傷。 “山不轉水轉，到底還是相逢了。”她定定神，努力平息慌亂的心，掃過吳大楊與右武王，看著離她隻有兩步之遙的龍澤：“既然龍大哥與右武王有要事相商，月心就此告辭！” 說時遲，那時快，龍澤握住了她的纖手，冰肌無骨，柔軟得像一團冰綢。 她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畢恭畢敬地款款禮拜：“多謝右武王！” “嘿——怎麽剛來就要走！”右武王身子一轉，熟練地攬住纖細柔軟的腰身，態度暖昧至極，他豐滿的厚唇都快挨在她的臉上。 身子靈巧一轉，石榴裙畫著荷葉似的圓。 “吳大哥也要參加英雄大會？” “不，待順風鏢局的人到天都，我便與他們一道回江南。” “這樣也好。” “啟稟右武王，酒宴已經備好了。” 她可不想參加酒宴，她不喜歡喝酒，也不能喝酒。 “蘇日娜、阿婭你們過來。” 飛腿招呼賣唱藝伎過來陪坐，並將她們分別安頓在吳大楊的左右，這樣一來，月心就坐到了右武王與龍澤的中間位置。 瑞兒見月心入座，走近一側，從懷中取出繡花麵具。 “秦姑娘何必多此一舉！” 自己曾見過她的真容，至於龍公子曾是她的丈夫自然是見過的，還有她聲聲叫的吳大哥，也定是見過。 瑞兒將麵具套在她有的臉上，才摘下紅紗。 酒宴上，月心始終滴酒未沾，以茶代酒。 眾人吃了酒宴，各自散去。 萬婆婆與鐵府的家奴早早在江南苑側門相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