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一天。
這一天裏,鄔雪琴沒吃沒喝,身體僵直地躺在床上,愣愣地望著天花板。
這一幕,又仿佛回到了那天,在齊師墨的小屋裏,得知自己隻是屈昂為顧南風招來的床伴時,那種死灰一般的心境。
信任越多,傷害就越大。
在這麽多人裏麵,屈昂是唯一一個,她不忍心去惡意揣度的對象。在他們相處的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他就是她的大哥,無微不至的親哥哥。
“嗬嗬嗬嗬。”鄔雪琴仰麵朝天地笑了起來,笑聲幹澀而空洞。
麥子蜷縮在地上打盹,聽到她的笑聲,警覺地站了起來,豎起了耳朵,喉嚨裏又開始響起那種低沉的嗚咽,簡直比最敬業的獄卒還要靈敏一百倍。
哪怕是它睡著了,隻要鄔雪琴在床上翻個身,或者隻是打個噴嚏,它都會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在這樣的條件下,想趁它睡著了逃跑,簡直是妄想。
如果這裏有安眠藥,摻在水裏讓它喝下去,也不失為一條好計。
但是這裏有安眠藥嗎?沒有。
所以鄔雪琴還在這裏。表麵上看起來如死水般平靜,心裏卻極度渴望離開這個地方。
現在她在正養傷。腿上已經敷好了金創藥。
在敷藥之前,她從水盆裏撈了一條活魚,用刀在它身上劃了一個深深的口子,然後將藥倒了一些,埋進它的傷口。
然後將魚放進水盆,觀察了將近半個時辰,確認這藥無害後,才用在自己身上。
金創藥很好用。她能看到自己腿上的傷口在慢慢愈合,鮮血凝結成痂,有一種微微發癢的感覺,那時肉在長合。
傍晚時分,她走下床來,喝了點水,吃了些點心,肚子不那麽餓了,心情也稍微平複了一些。
麥子也餓了,她扔了一大塊臘肉給它,它警覺地嗅了半天才動口。
原來一條狗的警惕性都比她要高。
鄔雪琴自嘲地笑著,望著麥子吃東西。它牙齒銳利,四五斤重的臘肉,片刻的功夫就吃掉一半。
隻是它的吃相非常凶暴,連撕帶咬,咆哮不止,簡直像一匹狼。
臘肉太鹹了,它吃得口渴了,便自己跑到養魚的盆子邊,自己喝點水。
鄔雪琴心中一動。
狗據說是溫情的動物。再凶猛的狗,隻要和人相處的時間長了,也會逐漸信賴。
鄔雪琴將牆上的臘肉取下來,耐心地切成片,時不時地丟給麥子一小片。
起初麥子還是很警覺的,每吃一片都要仔細地嗅一下,可是次數多了,這一步它也就開始省略了。
不過,等它完全地放棄警惕,不假思索地吃掉任何一塊肉片,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鄔雪琴一邊漫不經心地喂它吃肉,一邊生火燃柴,燒沸了一大鍋水。
她從蔬果籃裏,挑了幾個柿子,對半切了,扔到鍋裏煮。
然後將小桶裏的螃蟹揀出來,她不會收拾這種東西,幹脆閉著眼睛,把活著的螃蟹直接扔進開水裏,蓋上鍋蓋,和柿子一起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