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地挪了挪又酸又痛的膝蓋,再這樣跪下去,她要石化了。
“誰讓你動的?”
鄔雪琴身子立刻變得僵硬。
他不是閉上了眼睛嗎,為何能看到自己這樣細微的動作?
幾天沒見,顧南風似乎有些憔悴,永遠幹淨的下巴,也鑽出些許青色的胡渣。
“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
在鄔雪琴以為沉默會一直這麽持續下去的時候,顧南風開口了,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卻令鄔雪琴一陣心悸。
“被狗咬的。”鄔雪琴喃喃道,“我餓極了,和野狗去搶一個肉包子。”
顧南風怔了一怔,忽然大笑起來:“你寧願和狗搶肉包子,也不願意留在這裏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妙極,妙極了。”
不知是不是聽錯了,顧南風放肆的笑聲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鄔雪琴定了定心神,小聲道:“請王爺恕罪。”
她的聲音如同蚊子嗡嗡,顧南風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故意的,粗聲道:“你說什麽?”
“請王爺恕罪。”鄔雪琴挺直了腰板,將聲音放大了些。
她在暗處,顧南風在明處。她很清楚地看到顧南風此刻的表情,有些錯愕,也有些驚喜,然後,一點點的憤怒從他深邃的眼睛裏透了出來,慢慢擴大,最後,他的臉上就隻剩下憤怒了。
“請我恕罪?怎麽,終於害怕了?你不是一向倔強得很,在本王麵前恣意得很嗎?嗯?”他站了起來,聲音極其蠻橫。
鄔雪琴心中很平靜,通過屈昂,她已經非常了解這個人的性子,而且,她自信有把握能控製住兩人相處的節奏。
“你究竟想要我怎麽樣?我現在請你恕罪,是為我鑄下的錯誤道歉,你以為我是在向你討饒嗎?如果我知道婉君會投井自殺,我是絕對不會逃走的。”她眼中閃著淚花,聲音也有些哽咽,婉君忽閃的大眼睛在腦子裏一晃而過,她不敢再往深處想。
“哦,原來你關心的是婉君。”顧南風麵色更加難看,“你的奸夫呢?他現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豈不是比婉君更可憐?”
“那個人受美色驅使,竟連家中妻兒老小都不顧了,這樣的敗類,死不足惜。”鄔雪琴的聲音堅硬如冰。
顧南風眼中寒光驟現:“美色驅使?他一定從你這裏得了什麽甜頭吧?”
“他不是傻子,不會為一句空口承諾鋌而走險。”鄔雪琴這句話說得極為含蓄,顧南風卻一定聽得懂。
“賤貨!賤貨!”顧南風麵色發青,怒不可遏地衝了下來,一腳踢在鄔雪琴的胸口。
他這一腳,怕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男人在這個時候通常是沒有理智的,更何況顧南風呢。
鄔雪琴隻覺得胸口一陣鑽心的劇痛,仰身栽倒,她拚盡全身力氣掙紮著直起身子,可眼前發黑,喉頭發甜,吐出好大一口鮮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