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明曦再次自花轎往外望時,視線同樣落在他頎長的身影;不過,她心裏莫名有些淡淡不安,總感覺他的身形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與緊繃。
“太緊張了嗎?”
不對啊,在忠烈侯府麵對她娘與祖父母,他都沒有緊張;現在,迎花轎繞大街而已;就算沿途看熱鬧的百姓再熱情,也不可能會對他造成什麽心理上的不適福
那就是,一定出了什麽事。
而且,是她所不知道的事。
想到,她心頭也驟然緊張起來。
出事的會是墨墨嗎?
墨墨作為她與南宮無殤的親生骨肉,自然不能同她一樣坐花轎入府。
而是在稍早一些時候,讓人先行送到了楚國公府。
如今瞧著南宮無殤那副異同尋常的模樣,鳳明曦不得不多想。
可惜,綠蔓與紅蘭兩個一直陪在她身邊;對外麵的事也跟她一樣,兩眼一抹黑,什麽都不清楚。
好在令鳳明曦感覺漫長的遊街時間,終於進入尾聲。
她已經聽到外麵的人在歡聲叫喊,是快到楚國公府了。
一路胡思亂想,鳳明曦原本沒有時間體會新嫁娘的嬌羞與緊張激動。
在聽聞這叫喊聲後,那些滯後的情緒似乎一下子就充斥了她整個人。
她輕輕咬著唇,呐呐低語:“快到了嗎?”
從此以後,她就要嫁進另一座府邸,與外麵那個人休戚與共,生活一生了嗎?
念頭掠過,她心裏忽然就生出一股怯意。
正在這時,容不得她多思,花轎已經停了下來。
“請新郎官射箭,踢花轎。”
射箭,是代表給新娘下馬威;從此入他南宮家門,表示事事順從,由他當家作主呢。
雖這隻是新娘習俗,可想到這寓意,鳳明曦心裏還是隱隱有些不太舒服。
有人取來弓箭,南宮無殤哂然一笑,伸手將弓箭拔開。
“我娶的媳婦,疼她愛她都來不及;我可舍不得給她來什麽下馬威。”
他輕笑一聲,掀開簾子,彎腰朝轎內披著紅蓋頭的嬌嬌美娘伸出手:“萬一嚇跑了媳婦,我找誰要去。”
“對吧,曦?”
前半句,他當眾朗聲而語;毫不掩飾他對鳳明曦情深入骨。
後半句,自是壓低語聲,在她耳畔歡喜自得戲謔調侃。
紅蓋頭下,鳳明曦凝住他那一截精致如玉的腕骨;喜服豔紅,襯得那一截肌骨更勝玉雪。
她眸光微微閃了閃,恍惚間,似乎記起了初次見麵的情景。
那時候,她最先看到的,也是這家夥精致得不像話的一段腕骨。
隻露淺淺一片雪玉般的腕骨,就得盡風流,更令人忍不住遐想聯翩。
鳳明曦忍不住想,這家夥莫非那時候就看出她是個顏控;所以才故意先露手再露臉來誘惑她?
令她心軟,讓她不太甘心地將食物讓出去?
“娘子,跨火盆了。你可要跟緊為夫抓緊為夫的手啊。”看出她走神,南宮無殤也沒其他,隻牽著她,緩緩踏上蜿蜒鋪伸至大門的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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