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再的努力對他來講都是惱人的騷擾,那就還給他一片清淨吧。
看著他不曾回頭的背影。
她用力忍下鼻子中湧起的強烈的酸楚。
她轉過身去……
薰的雙手在身側緊緊握起來。
他聽不見她的腳步聲。
她離開了嗎?
她終於離開了。
他的嘴唇褪去最後一絲血色。
小泉沮喪地正要推開病房的門,突然看見走道外的露台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隻一怔,她就認出來那是牧流冰。
牧流冰的麵容在陰影裏,看不大清楚。但縱是這麽遠的距離,她也能感到他的痛苦和渴望。她一直不喜歡他,認為曉溪跟他在一起就好像光明要被黑暗吞沒。
可是,這一刻,她仿佛可以體會到他的感情。那樣絕望和無助啊……
隻要離得曉溪近一些,就是他最大的幸福。
她唏噓著。
她又看到了更遠處的一個人。
好高的少年,一臉刀疤,聽曉溪提起過,他是牧流冰的左右手,叫鬼堂。咦,他臉上的疤痕,跟某個人很像呢……
小泉抓住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
不知道二者之間有沒有關聯呢?
明曉溪坐在病床上,啃著一個紅蘋果,對她眨眨眼睛:
“是不是又挖到什麽內幕消息了?”
她吃驚:
“你怎麽知道?”
“嗬嗬,每當你嗅到一點新聞的味道時,兩眼就會放光!”明曉溪搖搖頭,“真服了你,在醫院都可以挖到線索。你一定是個很出色的記者。”
小泉驕傲地笑:
“那當然,我是《橘子周刊》新生代王牌記者火焰小魔女!”
“啪啪!”明曉溪拿著蘋果鼓掌,“向最偉大的娛樂記者致敬!”
小泉在床邊坐下。
明曉溪遞給她一個蘋果:
“可是,你為什麽好像很不開心?”
小泉苦惱地說:
“為了挖到新聞,我使用了一些非正常手段,有人不肯原諒我。”
“你說夏夜薰?”
“是啊。”
“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麽?”明曉溪很好奇。
小泉捏著手裏的蘋果,一五一十對她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明曉溪聽得怔了:
“哇,你居然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小泉垮下肩膀:
“很驚人嗎?”
“嗬嗬!”明曉溪拍拍她,“你的演技很出色,要不要考慮加入演藝圈,明日影後非你莫屬!”
小泉瞪她:
“你隻會取笑我嗎?”
明曉溪見她生氣了,連忙正襟危坐:
“對不起,我在廢話,馬上進入正題。”她咳嗽一聲,“咳,首先,你覺得自己做錯了嗎?”
小泉拉扯著頭發,想啊想。
“你——”明曉溪快暈倒,“你始終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不會吧,小泉的價值觀怎麽那麽怪異,現在還不知道錯在哪裏?
“我真的沒有做壞事嘛!”小泉揮舞著拳頭抗議,“我沒揭他的隱私,沒亂寫緋聞醜聞,也沒把他日常的生活照公布出來!你看,我隻是寫了一些最微不足道的事情,有什麽了不起的!就算這樣,我也給他賠禮道歉過很多次了,他為什麽那麽小氣嘛!”
“砰!”明曉溪給了她一拳。
小泉滿頭小鳥在飛。
明曉溪對自己的拳頭吹口氣:
“這是我替夏夜薰打你的。可憐他被你傷害得那麽深,你卻尤不自知。喂,你跟他道歉的時候,不會也是這麽狡辯的吧?”
小泉捂住被打起來的包,點點頭。這一拳,她還打得真狠!
明曉溪仰倒在病床上,呻吟:
“小泉啊小泉,你究竟是無情無義,還是沒心沒肺……”
小泉覺得,這兩個詞都不怎麽樣。
明曉溪緩口氣,又坐直逼視她:
“第一,你欺騙了夏夜薰!你明明知道他是誰,卻裝成第一次見麵,讓他對你毫不防備。這是你錯了!”
是,小泉很喪氣。
“第二,夏夜薰告訴你他的喜好,哪怕隻是你覺得很微不足道的喜歡什麽顏色、什麽花,那都是他在告訴一個朋友,而不是告訴一個記者!朋友對你說的話,你轉臉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嗎?如果我把今天的談話告訴小雪、告訴瞳、告訴澈,不用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就會覺得我背叛了你,覺得受到了傷害。夏夜薰也是一樣啊。”
小泉絞著雙手,說不出話。
“再有,你說夏夜薰從不回答關於私人的問題,不管原因是什麽,都說明他很介意這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和最忌諱的地方,在別的人看來是無關痛癢,在另一個人的心中卻不可忍受。”說到這裏,明曉溪瞪著她,指責道,“以前在光榆學院的時候,為什麽校報總是那麽快就有我的第一手資料,別以為我不知道是誰在搞鬼!”
小泉渾身冒涼氣,哎呀,她怎麽翻陳年舊賬……
她賠著笑臉:
“嘿嘿,你不是也沒有生氣?我們還是好姐妹嘛。”
“你是校報的記者?線人?”明曉溪一直想問。
小泉摸摸鼻子:
“嘿嘿,我是校報的副主編。”
明曉溪無語問蒼天。此刻她才知道,以“快、準、狠”著稱的光榆學院校報的神秘主編大人之一原來就是長期潛伏在她身邊的小泉,怪不得……怪不得……
“砰!”
小泉額頭又中了一拳。
明曉溪怒視著她,忽然能夠深切地了解夏夜薰的感受。
“砰!”
她憤怒下再給小泉一拳。
小泉滿頭是包,哀哀叫痛,醫生……醫生在哪裏,她要住院啦……
明曉溪瞪著麵目淒慘的小泉:
“你說!你有沒有做錯?”
小泉捂著頭上的包,淚眼盈盈: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