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回宮之後,他便一直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與她說,直接將她晾到一邊兒乘涼。
她想開口與他說點什麽,可又看他忙於朝務,怕耽擱他,便一直忍著沒有說話。
拓跋禦臉色有些黑,雙眼聚精會神的盯著桌上鋪著的奏折,手中的禦筆拽得有些緊。
從旁人的角度看,他似乎真的是在全神貫注的審閱奏折,可到底有沒有看進去隻有他自己知道。
沈之喬坐了一陣子,有些餓了,拿過軟椅邊小凳上的瓜子磕了起來,磕了一會兒渴了,又扯著葡萄吃,吃完之後又開始磕。
咯咯的聲音在寂靜的大殿內尤為明顯,連站在殿門口的甄鑲也不由轉頭看了她一眼,抽著嘴角轉了身。
這聲音傳進拓跋禦耳朵裏,嗡嗡的如無數隻蜜蜂在他耳邊轉個不停,一股無名火冒了起來,繃著唇啪的一下將手中的禦筆擱在了桌上,聲線沉而重,“甄鑲…!!!”
沈之喬嚇了一跳,轉頭看向他。
拓跋禦直接不看她,臉色比大殿外的白雪還冷。
甄鑲也是渾身一凜,躬身走了進來,垂頭站在書桌前,聽吩咐。
一本奏折猛地飛了出去,落在甄鑲的腳邊,拓跋禦涼涼道,“西北發洪荒這麽大地事,竟然遲了一個月才報上來,去把丞相給朕找來,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解釋!”
“……”甄鑲忙點頭,“是,奴才這就去。”
說完便快步退了出去。
拓跋禦臉色相當難看,重新拿過一本奏折又看了起來,至始至終都沒有看沈之喬一眼。
沈之喬訕訕的咽了咽口水,暗歎這廝脾氣還挺大。
沒過一會兒,丞相被甄鑲帶了進來,剛踏大殿,便被拓跋禦疾言厲色一頓狠批。
丞相老臉掛不住,直說是他疏忽,並保證在一日之內想出善後的方法,拓跋禦才放了他一馬。
之後,拓跋禦借事說事,又連連以各種理由抓來一些大臣,無不被他厲言批鬥得抬不起頭,偏偏他言辭犀利,句句往他們錯漏之處銼,眾大臣一邊慚愧一邊心驚膽戰,直到他吼爽了,才擦著冷汗退了出去。
沈之喬也不由擦了把汗水,有好幾次想躲出去算了。
隻要她稍微動一動,便能感覺一道冷冰冰的視線朝她射來,怕當炮灰,隻好坐在原位。
某人總算消停了,天也快黑了。
拓跋禦發了一下午的火,原以為這堵住的心能稍微緩緩,哪知道非但沒有好一些,反而又燃了把火,總之各種不舒坦。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