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禦沒有如往日迎下去,眉間深攏,鳳目裏是灰白的流雲,醞釀著隨時可能到來的暴風雨,一雙眼仍舊緊曜著殿下的某人!
甄鑲看了眼太皇太後身邊的惠妃,又看了看沈之喬,表情諱莫。
太皇太後緊盯著沈之喬,在惠妃和拓跋瑞的攙扶下緩緩朝她走進。
沈之喬手心薄汗冒了出來,硬著頭皮福身道,“之喬參見太皇太後,太皇太後千歲!”
太皇太後不吱聲,射在她身上的每一道目光都似要將她刺穿,就那麽沉默不語,又說不出的陰冷氣場盯了她好一會兒,這才將目光轉向拓跋禦,話卻是對著沈之喬說得,“曆朝皆有規定,後宮嬪妃不得幹政,雖然你現在還未正式冊封,但是你肚子裏懷的是皇帝的骨肉,你便是皇帝的女人。你卻罔顧朝綱,意圖幹涉朝政。”擲地有聲道,“沈之喬,你該當何罪!”
沈之喬臉色微微一白,未屈的雙腿輕輕顫動著,她沒開口讓她起來,她就隻能忍著。
一隻手微不可見的摸了摸肚子,咬了咬牙道,“之喬知錯,太皇太後若是要罰,之喬無話可說。但是,之喬還是要說,忠烈侯是冤枉的,他並非……”
“掌嘴!”太皇太後怒喝,“哀家適才已經說了,後宮不得幹政,你不要仗著懷著皇帝的骨肉便恃寵而驕,無法無天!”
偏頭看向惠妃,“惠妃,掌嘴!”
沈之喬心頭猛地一跳,唇瓣顫了顫,放在肚腹上的手緊緊抓了抓衣裳。
惠妃聽話,眉間快速跳了跳,下意識的看了眼賈震。
賈震皺了眉頭,沒表態。
惠妃沒了主意,眼尾掃向龍座的拓跋禦。
見他臉色陰鬱,似極為不悅,卻沒有開口反對太皇太後的話。
眼底劃過一抹亮光,抿了抿唇,朝沈之喬走了兩步,聲音一如初見時那般溫和,“妹妹,你現在即以成了皇上的女人,也懷了皇上的骨肉,便應該忘了忠烈侯……”
不知該說她說話有技巧,還是怎麽真的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她故意在此處停了下來,聲音清晰得足以讓在場的大臣聽見。
眾大臣垂眼,原來,這位神秘女子與忠烈侯瓜葛甚深。
感覺一道冰寒的視線落在身上,惠妃心頭一緊,故作鎮定,“妹妹現在懷有身孕,產期便在這幾日,理應在後宮調養以待生產才是……”
沈之喬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壓根兒聽不進去她說的話。
身子本就笨重,又保持躬身曲腿的姿勢好一陣子了,她能明顯感覺身子在顫抖。
她不確定她能不能守得住太皇太後口中的“掌嘴”!
心口澀了澀,那個男人,確定要一直冷眼旁觀嗎?!
惠妃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子的不適。
眉間掠過一絲異樣,而後轉身跪在了太皇太後麵前。
太皇太後微怔,“惠妃,你作何跪下,快些起來!”
惠妃雙手伏地,來了個大禮,“臣妾求太皇太後饒了妹妹這次吧。妹妹此番也是情有可原,而如今妹妹現在身懷有孕,且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是皇嗣啊……請太皇太後開恩,饒了妹妹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