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發熱,拓跋禦蹲在她麵前,抽出手環抱住她,手臂收緊又收緊,無聲的訴說他的心疼。
好一會兒,微啞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傳來,“為什麽不回來找我?蘭君是天下最好的大夫,而且有我在,你也不會那麽辛苦。”
沈之喬似乎也激動起來,搖著頭道,“我何嚐不想找你?可我該怎麽辦?有好幾次我想帶著連煜回去找你,可每次不及走出城門口,連煜便開始發燒,呼吸越來越細,那麽小小的他偎在我懷裏,好似隨時可能消失一樣。
因為我的固執,我害得連煜好幾次險些真的離開我。所以我怕了,我再也不敢擅自行動,我真怕,若是如願見到了你,卻失去了連煜,那時候,我該拿什麽麵對你,我不能的,我真的不能……”
“好好好……”拓跋禦見她越來越激動,忙輕拍著她的背安撫,“之之,好了,都過去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這些年,你辛苦了,以後,我不會讓你這麽累這麽痛苦,相信我。”
唇,在發上重重一吻,似承諾。
“嗚嗚……”這一刻,在他懷裏,沈之喬放肆的哭出了聲,似乎想一次性將多年來壓抑在心底的害怕和想念一一哭出來。
拓跋禦眼眶跟著一紅,聽她說完這些,一顆心釋懷的落回原位,喉頭微微動了動,隻是不斷的吻著她。
宋世廉和甄鑲坐在馬車前駕車,聽著她的訴說,聽著她悲愴的哭,兩人提著心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時鬆了一口氣。
或許,這就是一個母親的偉大之處,堅強之處。
又不由自主的想,若是換做其他女人,也會如她一樣,堅守不放棄嗎?!
答應,不得而知。
馬車內,拓跋禦已將沈之喬重又抱坐在了雙腿上。
大手扶著她的發,微帶了分倦怠的鳳眸放遠,不知在想些什麽。
沈之喬哭過之後方覺矯情,最難熬的時候都過去了,偏偏麵對他時忍不住哭了。
在心裏自嘲笑了笑,倒有些分不清是她長他,還是他長她了。
拓跋禦垂眸看了眼懷裏的女人,伸手又去扶她的腿,當看到她腿上纏繃的白色紗布時,臉色微微沉著,“還疼嗎?”
沈之喬乍聽到,愣了愣,感覺他的手在她膝蓋彎下輕撫著,似乎這才想起她受傷的腿,搖頭道,“不是很疼,就是有點癢,可能在結疤了。”
結疤?!
拓跋禦蹙眉,“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留疤的。”
為了緩和馬車內微悶的氣氛,沈之喬故意道,“你介意我留疤?”
拓跋禦微怔,抿著唇認真看著她了一會兒,她晶亮的雙瞳還帶了些微濕意和散不盡的擔憂,卻也能輕易撲捉到她眼內一閃而過的狡黠,俊眉微挑,道,“我不介意,即便你全身都有疤……我也不會介意。”
“……”沈之喬抽了抽嘴角。全身都是疤?!
她會介意好不好?!
失笑的掄拳給了他肩骨一下,“你別咒我。”
她這一下帶動了後背的傷口,拓跋禦臉微白,俊臉隱忍的抽了一下,鳳眸湧了分無辜,正要說話。
一陣馬蹄聲從後方疾奔而來。
馬車也一瞬停了下來。
拓跋禦繃唇,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甄鑲盯著越來越近的人,車前懸掛的油紙燈搭在馬背上的人身上,微微皺了眉,“回皇上,是姬蓮夜的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