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將侍衛從而降,各抄著一根手臂粗的樹枝,與眾匪徒打在一處。被挾製住的“二李”也得了解脫,抽出藏在坐墊下的樸刀,一前一後護住馬車。
“黑披風”見手下嘍囉一個個倒下,氣得幹瞪眼,嘴裏發出一聲聲嘶吼:“莫與旁人糾纏,先把車裏那兩個娘們拿住!”
幾騎快馬飛馳而來,頭前的黑鬃馬上跳下一個白麵無須,身著墨藍色綢襖,襖袋中插著一支明晃晃的水煙袋的矮個子。
“水煙袋”看到受贍“黑披風”和在地上掙紮難起的兵卒嘍囉,搶過隨從手裏的銅鑼,“鐺鐺鐺”敲了起來。
卻似鳴金收兵的信號,嘍囉們聽到鑼聲,便與月將侍衛們停止打鬥,收起了武器。
“水煙袋”徑直走到馬車前,彎腰抱拳打了個躬,:“不知車裏做的是哪處的高人?可否請下來一見。”
趙杉由敏行扶著,艱難地挪出了車棚。
因為連日病臥在車裏,她臉色灰白,麵目發腫,加上多日不曾好好梳妝,滿身的灰土氣,乍看上去就是一個病怏怏的村姑。
“水煙袋”眯縫著兩眼看了她片刻,又將“二李”並那三侍衛逐個打量過,對“黑披風”:“大哥,依弟看,這幾位朋友不像是普通客商,倒像是同道中人,不如請到後山的廳堂慢慢敘話。”
“黑披風”此時的眼光正集中到正在用手絹擦拭刀柄的黃雨嬌身上,點點頭,:“看樣子是有些來曆,就請回去吧。”
趙杉等複被“請”上車,由嘍囉們前呼後擁著過了夾道,翻過一座不高的山頭,進到了一片群山間的開闊腹地。
地上用高低交錯的木柵欄圍了一個直徑約二裏開外的大圈,圈口處一道寬大的紅漆轅門下,數百留守的大嘍囉提刀握棒分列左右,歡迎老大歸來。
“黑披風”一副舍我其誰的寨主派頭,昂首闊步進了轅門。
趙杉自馬車上下來,由敏行扶著,跟著入了門,在院內四麵環視。
兩廂矮頂的茅屋、黑乎乎的帳篷,正中五間青片瓦房。兩側豎立的粗高旗杆上,挑著幾麵繡著黑字的黃旗,左邊三尺長的大旗上繡著個鬥大的“撚”字,右邊兩麵稍些的旗子上,一麵繡個“樂”字,一麵繡個“龔”字。
“撚,樂。莫非他就是撚軍的大頭目張樂行?”
趙杉抬目瞧瞧廳裏的“黑披風”,心中好不疑訝:撚軍不是號稱“居則為民,出則為撚”,影十八分鋪,聚數萬人之眾”。攻城占地,專與官府為敵,怎麽竟落魄到蝸居在這僻野山溝,幹起打家劫舍的勾當來?
“水煙袋”看她站在旗杆下發愣,:“我們撚子講究的是粘連聚合,凡事必以義字當先。但有客臨門,必是盛情相待,且請到廳中慢慢敘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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