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有和視趙杉走遠了,問敏行道:“今不是禮拜日,阿媽為何要單獨做禮拜?”
敏行牽住他的手,:“是為一個對殿下很重要的人。殿下現在不用去想,日後自然就會知道的。”
七月中旬,撚軍十八鋪的首領雲集安徽亳州,在雉河集聚會。公推張樂行為“大漢盟主”,並遣“特使”到京,請求與太平軍結盟,並懇請洪楊發兵,助其攻打歸德,並允諾事成之後,幫太平軍回救廬州。
楊秀清對友軍的結盟提議並未有多大興趣,拒絕了對方的出兵要求,隻是讓使者帶去善言撫慰的誥諭一封。
那撚軍使者求兵不成,自忖無法回去交差,想起軍師龔得樹的密囑,就蟄伏在了京,混入柴薪衙為役,伺機再做他圖。
立秋節氣後,暑熱消退,地間萬物都開始變得清爽。
這一年的漫漫長夏,除了張羅黃雨嬌的婚事及為權家“女承父業”的事情奔走,趙杉再沒理過其他什麽事。
如今,溽暑已過,便想著出門去四處走走轉轉。第一處要去的地方便是那“體和堂”。
高雲淡,風和氣爽,正是一年中諸般疫症最少發的時候,來看病問診的人不多。
正在教兩個打雜夥計指認穴位的權招娣見趙杉來到,忙迎上前見禮。趙杉見她雖比之前略顯清瘦了些,卻是目光炯炯精神奕奕,道:“我看你雖瘦了些,氣色精神都還很好。想來已覺著得心應手了。”
權招娣捧上茶來,道:“剛開始還覺著有些畏手畏腳的,畢竟,以前在家裏時接診的都是些親友。不過慢慢的也就適應了。”
趙杉四下裏瞧看一番,問:“怎麽不見你父親?”
權招娣道:“剛開張時,他是每日必到。這幾日,我見來瞧病的人不多,就讓他在家歇著了。”
趙杉伸手指指那立在牆角通身標注著經絡穴位的木偶人:“你家這醫術不是不傳外饒麽?你怎麽擅自收起徒弟來了?”
權招娣張開嘴,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齒,燦燦笑著道:“沒有行過拜師禮,也還算不得正經徒弟,就是日常閑暇時教他們些入門的基本常識罷了。不過,這個家父初時也是不準的。是我一直堅持著,他後來才不再理會計較了。”
趙杉點頭,嘉勉道:“凡事有這肯於堅持的恒心在,也就算成功了一半,他日你定會尋覓到中意弟子的。”
一個婦女抱著個啼哭不止的幼童跑進來,趙杉忙讓彼去招呼看視。
權招娣耐心地詢問過病況,便去藥箱裏拿了隻細長的銀針出來,握住幼童的右手手掌,將針緩緩刺進前臂掌側的內關穴,又用手在他腹上輕輕按揉一陣,不消半刻功夫,幼童就停止了哭泣。
趙杉在旁看著,欣慰地點零頭,悄無聲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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