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彼與參護們對峙了已有大半個時辰高度緊張驚恐之下,精神已然有些癲狂。聽了趙杉的喝問,心裏有話口卻難言,隻張著嘴連連喊著“發兵——發兵”。
奉誥諭帶著火器營一隊人馬趕來支援的傅學賢卻是眼尖得很,隻一眼便將這“刺客”認了出來,近前向趙杉稟道:“這人好像是十餘日前入東殿送信的那個撚軍使者。”
趙杉就此弄清楚了“刺客”的真實來意,見他雙目圓睜,話語不清,好似已被驚嚇成了個瘋癲之人,卻也無暇多想,隻以救人為先。
謝妹自告奮勇道:“看他氣喘籲籲,想是十分焦渴,不如就讓婢送茶過去,擾他精神,再伺機開槍放箭將其射殺,以救幼王。”
在蕭有和的呻喚聲中,麵上鎮定的趙杉此時心裏早已慌得不成樣子,聞言不住地點頭。
謝妹與傅學賢等低聲計議片刻,捧了杯茶,慢慢地向著那“刺客”走過去。
“刺客”嘴裏不住地喊著:“別過來!”,眼睛卻直勾勾盯著謝妹手裏的茶碗。
謝妹往前行走間有意遮擋著他的視線,參護們與火器營士兵張弓搭箭手按扳機以待。
謝妹在離“刺客”大約還有四五米遠時,按照約定的信號,右腳點了三下地,而後忽的把身子往右一閃,“啪”“嗖”子彈夾著飛箭,齊齊射向“刺客”。“刺客”前胸被打成了血篩子,仰麵曝倒下。
謝妹扔掉茶碗,上前抱起驚駭得呆若木雞的蕭有和,送回趙杉身邊。
趙杉用手絹捂住蕭有和脖子上的劃痕,命速找醫官來看。
好在“刺客”用的是刀背,蕭有和的脖子上隻擦破零皮。卻因受的驚嚇過重,撲在趙杉懷裏,大哭不止。哼哼啼啼了半日,喝了兩劑安神的湯藥,方才安靜下來慢慢睡去。
趙杉換下被汗水濕透的衣裳,歪在榻上緩了緩神,想著這“刺客”的特殊身份,覺得還是親自要去楊秀清麵前一下的好,就傳了轎子去了東府。
不想,楊秀清隻是動問幾句蕭有和的傷情,對射殺了撚軍使者卻顯得毫不在意。
“不過就是個使者,死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況且還是攪鬧王府,挾持幼西王在先。”
趙杉勸諫道:“兩國交戰,尚不可隨意斬殺來使,況且是帶了盟書來的。那撚子內部魚龍混雜,倘或有居心不良的人借此事生風點火,挑動出什麽意料不到的風波來,就有致友為敵的風險。”
“那就遣幾個人將那刺客屍首的帶上,送還給他們就是。”
楊秀清讓人將那撚軍使者的屍首裝裹起來,派了四個得力參護並六個健壯軍士,將棺柩送往亳州。安排完了,卻就饒有興味的向趙杉打問起她在張樂行處的所見所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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