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杉道:“沒有掛彩見紅,就是囚首垢麵胡子拉碴,再不是你口裏的那個繡花枕頭了。”
黃雨嬌紅了眼圈,嘴上卻依然硬氣得很:“管他如何,我他是就是。中看不中用,繡花大枕頭。”
趙杉想起侯謙芳那日從灶房裏出來時那副滑稽的模樣,不禁嗬嗬笑道:“我看也可以叫個花格大圍裙。”
黃雨嬌看著趙杉,忽的冒出一句話來:“你也該有個枕頭或者是圍裙的。”
趙杉收住笑:“你又在瞎什麽?”
黃雨嬌顰眉凝諦,篤定道:“我不信你就願意被禁在這石冷水寒的牢籠裏,孤衾獨枕過一世。”
趙杉視著她懇切希冀的眼睛,慢慢垂下眼皮,走去護欄邊,雙手握緊橫欄,長長的吸了口氣,:“既然當初選擇走了進來,就不能也不該再有他想。”
“以你的性子,果然就甘心?”黃雨嬌冷冷一笑,道:“隻怕是你知人而不自知。連我都看出來了,你幹嘛要自蒙在鼓呢。”
見趙杉牢牢站定並不接話,接連歎了幾口氣,輕步下樓去了。
“自蒙在鼓。”趙杉反複在嘴裏念了幾遍,悠悠而道:“若真是如此,也算是好事,到底是能省去不少煎熬呢。”
許是因為黃雨嬌的話,趙杉這一整日都有些蔫蔫艾艾,連未嚐曠過的英文課都沒去上。隻在後園的鹿舍跟鶴籠前徘徊。
兩年前出生的幼鹿已然長大,正在與新“招贅”來的“夫君”親昵地靠在一處,悠閑地看著成群結隊來往飛舞的蜂蝶。相比之下,那隻在冬失去配偶落隸白鶴就顯得落寞許多,將頭蜷在翅膀底下,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
趙杉用手輕撫著它細長的白頸,愛憐道:“你若是覺著在我這裏太單了,就送你去找你的夥伴。”
那鶴似通人語,引頸昂頭,“嗝嗝嗝”叫著,串成支如泣如訴的鳥語獨唱。
皓月當空,趙杉背靠著假山石,仰視燦燦銀河。手裏擎著的望遠鏡筒,時而對著玉盤似的滿月,時而對著忽明忽暗的北鬥七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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