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涼城長途跋涉,回來肯定是要洗個澡的,隻是他自己去廚房拎兩桶熱水回屋泡泡就好,不需要什麽丫鬟伺候。
男人泡在浴桶裏,雙臂搭在浴桶沿兒上,一對鷹眼因為舒服微微眯起,淩厲稍斂,精壯的上半身仰靠著,緊致的肌肉上可見六七個子彈疤痕。
其中一個子彈孔竟在離心髒很近的地方。
霧氣蒸騰中,他睜眼看了看那搭在一邊的軍服,還有他後來撿回來的那方錦帕。
不知想起什麽,他微微坐直了身子,盯著那錦帕出神。
上麵的腳印已經被他洗掉了,錦帕還是跟以前一樣白。
其實,當時候並沒有以前那種惡心的感覺。事後回想起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繼何晴之後第二個他碰過不會有煩躁厭惡感的女人,不,何晴在他眼裏跟男人沒差,可這個……就是個女人。
謝涼城想起了一件很遙遠的事情,那糾纏在一起的軀體,黏膩的鶯聲浪語……
他眼中閃過濃濃的厭惡之色,情緒也變得暴躁起來。
突然,他身體下壓,猛地將自己整個沒入了水中。
……
姨太太們知道要搬去省城的時候,個個高興得笑開了花兒。
三姨太是最高興的那個,“這小鎮子上的幾位太太搓牌都不敢玩大的,無趣得很,以後進了省城,總算可以和其他官太太一起搓牌了。”
九姨太道:“我也終於可以穿那件漂亮的旗袍了,在這小鎮上穿個旗袍出去都會被人當猴子圍觀,我穿了一次就再也不敢穿第二次了。”
九姨太這話一出,幾位姨娘全都樂出了聲兒。
所有人都在議論再回省城的事情,唯獨十二姨太臉色難看,五姨太朝她使了個眼色,十二姨太這才跟著一起露了個笑臉,笑得有些幹。
南潯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眉頭微微蹙了蹙。
她早就發現了,十二姨太麵帶桃花,隻是這深宅大院的,她一個死了老爺的姨太太……這個時候麵帶桃花可不是什麽好事。
姨太太們得到消息後就開始忙活起來了,南潯兩手空空嫁進謝家,倒沒有什麽好收拾的。
次日清晨,南潯去向大太太請安,謝涼城也在。
他還是昨天那一身軍服,扣子一直係到最上麵一顆,皮帶束得十分齊整,沒有絲毫歪斜。
男人坐在椅子上時,即便姿態微微放鬆,那上半身也挺得筆直。
南潯進來的時候,謝涼城掃了她一眼,對大太太道:“母親,我先出去了。”
見這人起身就要離開,南潯突然輕飄飄來了一句,“大少爺果真是個忙人,連陪幹娘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你不在的這些年,也不想想幹娘一個人是怎麽過的。”
謝涼城看她,聲音涼涼地道:“看來這角色你適應得很快,已經以謝家義女的身份自居了?”
南潯笑得眉眼彎彎,“是的呢哥哥,我這是勸您除了打打殺殺多孝敬孝敬母親和祖母,作為幹妹妹,說這話不過分吧?”
這一聲哥哥聽得謝涼城微微一怔,眉頭蹙了一下又鬆開。
大太太立馬就附和道:“就是,小魚說兩句怎麽了?這幾個月都是小魚陪我閑話家常,也不嫌我嘮叨,不像你,以前你就不愛聽我說,現在人大了,對我就更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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