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潯朝她扯了扯嘴角。
大太太和老夫人邊吃邊聊起了以前在省城的生活,“也不知以前那幾個小姐妹怎麽樣了,世態炎涼啊,當初離開的時候也不見她們來送行……”
南潯神色微凝,看向謝涼城離開的方向。
對於刺客,一般都會留活口嚴加拷問,可謝涼城居然直接將人殺死了,這是已經猜到誰要對付他了?
謝涼城送完人回來後去了洗手間,等到再坐回來,他又是那穿著一絲不苟的謝涼城,手上沾染的血跡也被他洗得一幹二淨。
男人從兜裏掏出了一方錦帕,將手反複擦了幾遍,隨後,那用過的手帕被他咻一下扔出了車窗外。
察覺到南潯的視線,謝涼城抬頭看她。
兩人視線對了幾秒鍾,男人突然端著飯菜走了過來,在南潯旁邊的軟椅上坐下。
許石頭對他又敬又怕,低著頭吃飯不說話。
謝涼城吃了兩口後,突然問道:“你是怎麽發現的?”
南潯也吃了兩口才回道:“身上有血腥味兒,我聞到了。應該是這人殺……擄了原來的列車員,換了那人的製服。”
謝涼城微微頷首,難得認可了一句,“你的警覺性不錯。”
南潯回道:“我隻是嗅覺好。”
兩人沒有再說話,各自吃各自的。
小桌本就不大,男人的頭再低一些,就幾乎要跟南潯的挨在一起了。
南潯不禁抬頭看他。他的吃相明明這般斯文優雅,那飯菜卻很快見了底。
她注意到,男人把飯裏所有的菜都吃了,吃得很幹淨。
“哥哥,我不喜歡吃裏麵的胡蘿卜。”南潯忽地道。
謝涼城掃她一眼,“等你餓上幾頓,就會發現以前再難吃的東西你都能咽下去。”
南潯嘴角微微勾了勾,哦了一聲道:“哥哥教訓的是。”
幾個小時之後,火車總算在當天傍晚抵達了目的地。
南潯看向窗外,那站台兩側竟整整齊齊站了幾列士兵,穿的都是清一色灰布單軍裝,打綁腿,足蹬布鞋,背上挎著長槍。
羅副官帶領車廂內的士兵下車,護在頭等車車門兩側。
謝涼城長腿一邁,直接跨了下來,大太太則扶著老夫人下車,南潯跟在最後麵,一手牽著許石頭。
下車的時候,南潯腳下一個打滑,差點兒來個大劈腿。
就在此時,旁邊一隻有力的臂膀突然橫了過來,抱了下她的腰,但又飛快鬆開了,碰觸不過一兩秒。
南潯瞅了一眼謝涼城,見他已經看向了別處,雙手也垂放在褲腿兩側,像是從沒動過,那張臉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目光淡漠。
所以,剛才扶她一下的是鬼嗎?
“少帥!”士兵隊列前,兩個年輕軍官走來,朝謝涼城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兩個軍官應該是謝涼城的心腹,南潯看過去,不知發現什麽,目光微微一動。
她不禁打量起右側那人。
放在男人中比較矮小,大概也就一米六八左右,但人比較纖瘦,所以那套軍服穿在身上倒也顯出幾分英挺。
沒胸,前麵很平,短發,可南潯還是一眼看出,這是個……女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