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好多魚,哥哥你好厲害啊!”
夕陽的餘暉灑在江麵上,映出紅紅的一片,也將女人的臉鍍上了一層暖暖的橘光。
女人穿著小碎花裙子,粗布上衣,一副村姑打扮,她坐在船尾,正看著那立在船頭收網的男人,開心地笑著。
船頭的男人生得高大英挺,雖然穿著發舊的對襟開衫,卻難掩那一身不凡氣度。
聽到身後女人的笑聲,男人回頭看她一眼,嘴角微微挑起,麵部表情在餘暉下看起來十分柔和。
“小魚,晚上想吃什麽魚?”男人問。
兩人正是“死無全屍”的謝涼城和南潯。
南潯樂道:“哥哥,晚上還是我來做飯吧,昨天你差點兒把廚房燒了。”
謝涼城堅定地道:“我來做,這次我會注意的。”
兩人在夕陽最後一抹餘暉下靠了岸,謝涼城背著滿滿一籮筐魚,一手牽著南潯,往山上行去。
他們回到了許多魚從小長大的漁村,卻又沒有跟村民群居在一起,兩人在漁村村尾的高山腰上辟出一塊平地,修建了一個小木屋。
謝涼城仿佛天生就有這方麵的才能,南潯隨便一說,他就給她建了個超豪華木屋,兩人就在這裏安頓下來,白天兩人去山裏打獵,挖挖野菜,傍晚的時候則去江上捕魚,生活幾乎是自給自足。
兩人很少跟漁村的村民來往,雖然南潯從漁村離開已經六七年,樣貌也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基本沒人能將她跟許多魚聯係在一起,但兩人還是盡量跟村民避開。
走到一半的時候,謝涼城動作熟練地將南潯抱了起來,直接將她抱上了山。
“哥哥,我傷口早就好了,可以自己走山路,不會裂開的。”南潯嘀咕道。
謝涼城瞪她一眼,將她的話全部瞪了回去。
他又想起了當初那一幕,幹澀的眼裏竟布上了一層水澤。
當時看到她不遠千裏找到自己,灰頭土臉的,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她朝他撲了過來,高興地道:“哥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看見她那樣子,他一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緊緊抱住了她。
“小魚,你不該來這裏的,最後一場戰爭很重要,也很危險。”
她卻一臉嬌嗔地道:“可是你好久好久沒有回家了,我想你了啊。哥哥,我這一路上沒有吃什麽苦,真的。”
作戰前,他明明警告她好好地呆在後方,不要亂跑,可她竟趁著一片混亂的時候混進了作戰前線,還衝他笑得眉眼彎彎的,乖乖保證道:“哥哥,我就蹲在這土牆後麵,絕對不探出身去。”
可是最後,當土牆被轟塌,子彈射過來的時候,她還是擋在了他的麵前。
他親眼看著子彈射穿她的手心,然後又狠狠射進了她的胸膛裏。
血染紅了她灰白的短衫,紅得刺眼。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子彈穿透的掌心血窟窿,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身子一軟,倒在了他懷裏,喘著氣,有些委屈地道:“這子彈威力比上次大,我的手沒擋住。”
謝涼城抱著她壓抑地哭,他看著她胸膛的血,以為她真的要離開自己了。
他這一生不停地失去也不停地得到,但從沒有失去什麽東西讓他這麽害怕過。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