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長老,今晚便多勞您費心了。”一位長老道。
淩梓諾歎道:“我量力而行。”
她回頭看向那新栽種的流火樹,喃喃道:“恐怕,隻有等到流火樹開花的那一天,她才會真正歡喜。”
“走罷,魔君應當快回來了。”
片刻後,周圍安靜下來,這三個大能魔修已然離開。
南潯偷偷放出精神力,發現他們果真身處一片流火林之中。
成片的流火樹皆是滿樹的泣淚花骨朵,雖未開花,那景致卻已十分壯觀,偌大一座山峰,遠看時,竟如同彌漫了一層淡紅的薄霧。
“前輩?”南潯將神識探入籬霧腦海中,試圖以神識跟他交流。
籬霧沒有回應南潯,此時的他亦被這滿山的流火樹驚到了。
他們流火一族便是在三千年前也十分稀有,雖然年年結果,但隻有萬分之一的種子能夠生根發芽。
又因流火需要汲取的養分極多,兩棵流火一起成長的可能性極少,多是那種子被靈禽叼到了別的地方,才有很大的機會長成一棵參天大樹。
是誰,對流火樹有這麽深的執念?竟種了這滿山的流火?
籬霧的那顆千年木心突然狠狠跳動起來。
記憶深處有一幕浮現出來。
她抱怨他:“籬霧,你真是個木疙瘩腦袋。”
他不以為意,隻淡笑道:“沐笙,我本來就是一棵樹,腦袋自然是木疙瘩。”
“你這麽笨,日後我若找不到回來的路了,你會去尋我嗎?你能找到我嗎?”
“會,我記得你的味道。”
到底……是誰,讓他回憶起那夢中熟悉的氣息,好像彌散在這流火林中每個角落,淡淡的,細碎的,一伸手觸碰,那氣味兒就散了。
他多想將那氣味兒全部收攏起來。
這樣,是不是就能匯聚成你的模樣了?
……沐笙。
“前輩?前輩!”南潯連喚好幾聲。
過了好一會兒,籬霧才聲音沙啞地應了句:“南丫頭,何事?”
“前輩你沒事吧?”
“……沒事,隻是看到這些流火樹,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一時有些感傷。”
“前輩,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之前那魔修要帶我們走的時候你就應該解開術法,如今我們入了這魔修大本營,還如何逃脫?”
籬霧十分淡定地回了句:“靜觀其變。”
南潯:……
前輩,這樣淡定真的好嗎?
我們是在一個魔君的地盤啊,好像還是這魔域十三州裏最厲害的火羽魔君,脾氣也是喜怒無常,說不定一不高興就把我們全都哢嚓了。
南潯又跟殤無言交流,可她喊了半天也不見殤無言答應,後來才想起,哦,這狐狸才金丹期修為,還不能用神識交流。
真可憐,隻能聽,不能說。
一個淡定到讓南潯發愁,一個苦逼到沒法跟她交流,南潯隻能自己想想辦法了。這麽一直做木樁也不是個事兒。
“前輩,今日恰好是那火羽魔君的壽辰,此時她未歸,而這流火峰上似乎也沒有魔修駐守,不如趁此機會離開?”南潯建議道。
“南丫頭。”
“唉?”
“……她來了。”
她來了。
籬霧似在喟歎,那聲音隱隱帶著一絲顫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