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言笑笑愣愣地看著司祈墨,問:“這件事情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前兩天,那時候你剛出院沒多久。”司祈墨沉默了片刻,上前想要拉住言笑笑,可她卻搖著頭,不住地往後退。
突然,一聲驚呼,不小心踩到婚紗裙擺的言笑笑,跌坐在了地上,不過幾秒,潔白的裙擺,瞬間染得鮮紅。
司祈墨愣住了,看著不斷向外蔓延開的紅色,這般刺目。
他一下子反應過來,上前抱起言笑笑,往外衝去,歇斯底裏地喊:“司機呢!趕緊開車!快點!”
一時間,那些站在客廳裏,喜氣洋洋,等著參加婚宴的賓客們,一個個瞠目結舌地看著一抹身影衝了出去,剩下的,隻是地板上一連串的血滴。
司父司母忽相對視了一眼,忙站起來,撥開擋在前麵的人群,大吼道:“趕緊送我們去醫院!”
白色與紅色,恐怕是最能讓人感到絕望的顏色吧?
看著四麵雪白的牆壁,回想著那套白色婚紗上的鮮紅,言笑笑躺在病床上,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剛剛的那一切,發生的這麽快,這麽地讓人措手不及。
“笑笑,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司祈墨嘶啞的聲音傳到了耳裏。
言笑笑慢慢地轉過頭,看著憔悴的他,眸子裏的痛苦深深地刺痛了她,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問:“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司祈墨俯下身子,撫了撫她額前的亂發,“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跟我說,我去叫醫生過來。”
不舒服?心裏不舒服,能治嗎?
言笑笑用她沒有紮著滴管的手,輕輕地摸上自己的小腹,她閉著眼睛,淚水順著眼角,無聲地滑落,滴入枕頭,消失不見。
這一切該怪誰?都是自己的錯。
如果當時沒有那麽激動,如果當時換了一身衣服……有太多的如果。
如果,剛剛想得如果都能成真,是不是這個悲劇也就不會發生?
司祈墨抓著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我們還會有我們的孩子的。”
言笑笑的腦子此時一片空白,隻是閉著雙眼無聲地流著眼淚。
父母的事情,孩子的事情,兩件事情就像是兩塊大石頭壓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知過了多久,言笑笑睜開雙眼,看到司祈墨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她輕聲說:“你先回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突然之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言笑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我在這裏陪你。”司祈墨怎麽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裏?
可是,話音剛落,言笑笑就像是瘋了似的,扯掉了手背上的滴管,甩到一旁,撕扯著嗓子,“你走啊!我讓你走!”
她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麵對司祈墨。
一看到他,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剛剛爭吵時的情形,想起那還未來得及到這個世界上,睜開眼睛看一眼的孩子。
他,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像自己多一些?還是更加像司祈墨?
但現在這一切,全部都沒有了!
在醫院裏住了一個星期,白天都有一個看護照顧著自己,話不多,也可能是看言笑笑一臉呆滯,也就沒有了開口說話的興趣。
到了晚上,言笑笑雖然閉著眼睛,但她知道,司祈墨會過來,搬張椅子就這麽坐在床邊上,一句話也沒有,就這麽靜靜地坐著,直到早上五點左右才會離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