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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琳琅闡述這些話的時候，鼻尖卻兀的一酸，心裏更是被一種溫柔的情感所包裹，讓她從內而外的溫暖起來。
原本這輩子，她不打算有根，隻想要自由自在，當一個真正的風流浪子，可有的人就是有本事，讓她願意停留，並落地生根。
帝師坐在地上，怔怔的看著謝琳琅，他想說，如果琳琅告訴他她是女子，他也會保護她的。
可隨即想到，秦玨在不知道她性別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偏袒她，保護她了。
而且將一個人護在羽翼之下，關在後宅之中，對她來說真的算保護嗎？
倘若別的女子是小鳥，謝琳琅就是雄鷹，小鳥有一個庭院就足夠了，但雄鷹要的，永遠都是天空。
他做不到放任一個女子在自己的掌控之外翱翔，即便他心悅她。
見他終於冷靜了，謝琳琅緩緩站起身來。
“我知道你最氣的，還是這麽多年，我瞞著你。
同時也不甘心我選擇了他而沒有選擇你。
可師父，世界上好東西那麽多，我不可能全都要，聰明的人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人，你也一樣……
你心悅我，但你真覺得我們合適麽？你壓不住我，我也改變不了你，強行在一起無非就是彼此折磨。”
“師父，我已經竭盡全力不和你敵對了，也請你，不要跳到我的對立麵好麽？”
謝琳琅最後一句說得無比沉重，帝師好歹是看著她長大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對他下手。
沈君卿抬頭看著謝琳琅，這一次他關注的不是她精致姝豔的容貌，而是她眼底的烏青。
大戰在即，她卻還要抽出時間來一趟京城，這就意味著她可休息的時間更少，要操心的事情更多。
沈君卿突然有種深深的愧疚感！除了她小時候他對她的扶持和關懷，長大後，他們先是因為觀念不同而爭吵，又因為選擇、感情而爭吵……
他這個師父越來越不合格，不僅沒有主動給她幫助，反而還因為衝動，做出種種失智的行為，數次叫她為難，難怪她不喜歡他，難怪……
沈君卿突然低笑起來，最後卻捂著臉哽咽。
從小到大，他要什麽都會有，不管是權勢地位，還是金錢女人。
得到得太容易，以至於他早就忘了怎麽去愛人。
難道不是占有就夠了嗎？
為什麽會越推越遠呢？
謝琳琅見他這般，心裏也不好受，她朝帝師行了一禮，坦然說道。
“感情這事，或許也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掰扯清的，琳琅此次前來，其實是希望師父不要被人利用，做出衝動之舉，您若是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我若能活著回來，再談不遲。”
“……小時候您告訴過我，說覆巢之下無完卵，國事家事，國事在前，家事在後。
我一直都是按照您的教誨去做的，並以天下為己任。
眼下我即將趕赴北地，師父既然不願我死，想來也不會繼續站到我的對立麵。
我會竭盡全力，凱旋歸來，望師父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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