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一個帳篷。
江紫末原來的安排是她和小惠一個,童自輝與童童一個,這下被錯開了,難道她要和童自輝睡一個帳篷?
想到這裏,她的臉頰一陣滾熱,幸好有火光映著,不至於讓童自輝看出端倪來。
但童自輝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麵添著柴禾,一麵不經意地說道:“晚點我抱童童過去。我們都還沒有睡意,這荒郊野外的,總不能叫他一個人睡。”
是這樣麽?江紫末小心地端詳他的神色,雖然平靜無波,但以她對他的了解,他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神色不能說明任何問題。在電影院裏就領教過了,看著一本正經,動不動就突然襲擊,過後的掩飾也不露聲色,總是給他輕易地蒙混過去。
她心裏盤算著,雖然自己沒想過要抗拒,但總要給他點苦頭吃,今天晚上就偏叫他不能如意。
童自輝隻專注地盯著火光,仿佛全不知道她的打算,隻隨意地與她聊著父母要來的事。
“我媽性格比較別扭,一點小事都能惹她生氣,可她的心腸還是好的,隻要凡事順著她來,就沒關係,”他說,“我爸脾氣也怪,愛擺架子,老是糾結他過去的風光,你隻要不去揭穿他,裝出很崇拜的樣子就行了。”
“呃——”江紫末倒沒想到低調淡定的童自輝居然有這樣一對父母,“沒問題。”
“我媽很要強,擱到過去,她肯定是個婦女運動的領袖。所以,要是給她知道你現在是家庭主婦,她一定會瞧不起你。”
“那她瞧得起什麽樣的女人?”
“萬事都兼顧得完美如意的,事業有成,家裏也照顧得周全,當然,對他們要百分百孝順。”接著,童自輝又補充一句,“反正不是你能做得到的,他們隻是來小住,你就跟他們說休了假專為陪他們就行了。”
江紫末認真聽著,注意力顯然已經轉移。
“其他的事都由我來應付,他們並不常來,你們以前打的交道也不多。留心一點,是可以應付的。”
江紫末沒有主意,他說著,她也隻能唯唯諾諾地應著。
“冷嗎?”童自輝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下。
“不冷。”江紫末回答說,那根兒神經被觸到了,頓時警覺起來。心裏還暗暗得意,果然來了,絕對不讓你有機可趁。
“還是要披件衣服,”童自輝說著勾過一件外套,給她披上,“前麵有火不冷,後背卻容易著涼。”自己也披了件外套。
他神情自若,接著又侃侃而談,再說的什麽,江紫末也聽不進去了。隻覺得自己枉做小人,過度自戀,人家或許對她壓根兒沒興趣。
她的情緒低沉,又突然感到後背確實涼颼颼的,倒不是因為冷的緣故,而是今晚沒月亮,這魆黑的荒郊野外,隻有他們麵前的一點火光,連後背都隱沒在漆黑之中,實在叫人膽寒。
她更感到沮喪,想什麽防著他,這情形分明是自己要撲過去。所以,當童自輝伸出一隻手臂來攬住她時,她感激得簡直要痛哭流涕,順勢就坐得更近了些,幾乎要貼在他身上了。
也隻是利用他不使自己害怕而已,如果他要更近一步,那時是一定要反抗的。她在心裏堅定地想。
童自輝倒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依然是坦坦蕩蕩地與她聊天,偶爾也體貼地攬緊她,並沒有過份親密。
總是這樣,紫末的腦中的警報剛剛才拉響,童自輝又已經保持好分寸,絕沒有逾矩。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