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尹可知錯了?”
旁邊周公公本無聲站著隻當自己不存在,聞言立馬躬身道:“已是上了好幾封請罪的折子。”
那是字字泣血,句句含悲,隻字裏行間卻並無實質性的道歉。
要讓楚玉看到,隻能一句:大空假。
呂夷簡順勢道:“陸少尹亦是我朝廷得用之人,也已懲戒了一番,既已知錯,便還請陛下網開一麵,放了罷。”
呂夷簡並不想將陸知安放出來,隻他為官多年,趙禎的一言一行,他都能揣摩出個一二來。
既官家想讓陸知安出來,他又何不順水推舟,既有了名聲,又能加重官家的信任?
陸知安出來時正是午後。
身上的囚服已經換了常服。
太過刺目的陽光照射.下來,讓他眯上眼睛。
禦史台獄的台階下,陸老爺子正站在馬車旁等著他。
他幾步上前,跪下道:“不孝子讓父親擔憂了。”
陸老爺子撫著胡須,讓陸遙將他扶起,打量了陸知安一番,欣慰道:“我就知我兒無恙。”
陸知安在裏麵並沒有吃苦,隻略有些憔悴。
“回府罷,你母親擔心你,已經病了好幾日,聽你沒事了,立馬就從床上起來了。到底是心病還須心藥醫。”
陸知安垂著頭輕嗯了一聲。
回府後一係列洗柚子草暫且不提。
楚宅。
門口。
楚玉下了馬車,抬頭看著上麵的牌匾。
才掛上去不久,還是嶄新的。
她慢慢往前,舉步上了台階,看著被風吹日曬得脫了顏色的桃符,輕輕推開門。
不過一個月沒有回來,便是一片荒涼的景象。
郭蒙與鄒子文快馬加鞭回來的時候,楚玉正站在院子的葡萄架旁邊,地上的盆子裏已經有了不少的葡萄。
“你們回來了?楚辭她們呢?讓她們進來將房間收拾一下,不然晚上沒辦法睡覺。”
“我倆騎馬回來的,她們隨後就到。”郭蒙上前提了一串葡萄,也不洗,隨意在衣服上一擦,就往嘴裏塞去:“還是院裏的葡萄好吃!”
楚玉笑笑,將剪子放下,招手讓鄒子文上前。
“瘦倒是沒瘦,就怎麽黑成這個樣子了?”
本來就不白的孩,現在黑成了一個猴子。
郭蒙將嘴裏的葡萄籽吐出來,嘲笑鄒子文道:“身上那一層是灰,本來訓練出了一身汗,聽了消息就套馬趕了回城,一路盡吃灰了。”
楚玉揉了揉他的頭發:“郭爺盡胡!”
鄒子文倒是不好意思,立馬去打水洗澡了。
剛打上來的井水冰涼,他倒是不怕冷。
郭蒙見他出了院子,轉頭問楚玉:“怎麽回事?”
楚玉又拿起剪子,將葡萄架上成熟後已經有些爛聊葡萄剪了扔掉,漫不經心道:“什麽怎麽回事?”
“陸大人觸怒了官家,雖是入了大牢一月有餘,出來後不降官職,隻罰了半年俸祿,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楚玉舉著剪子的手停了下來,隨即將一串還青澀的葡萄給錯剪了。
她將葡萄仍到籃子裏,麵無表情地看著郭蒙:“不過是我們被涮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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