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輕輕踢了她一腳,楚玉識相地往旁邊挪了一下屁股,唐英便滑下來坐到她身邊。
有一絲頭發沾到楚玉臉上。
唐英伸手將頭發扯出來壓在耳後,看著她囫圇的樣子。
楚玉幾下將寒瓜吃了,滿意地用手帕擦了嘴:“舒服!”
又將瓜皮合著種子扔在桌子上,打了一個飽嗝問:“莊子上寒瓜還有多少?”
已經快處暑了,怕是不多了。
“還有一些,酒樓已經供不上了,留了一些自家吃便是。”
楚玉點頭:“山上的果樹怕是成熟了不少罷?可得看著那些個崽子,別偷摸著上山給摔了。”
唐英點頭。
楚玉又道:“莊子上的人就交給你們了,需要什麽盡可,我來安排。”
“並沒有什麽需求。”
“那便好。”
楚玉覺得手心黏黏的,想去洗手,隻抬了一下屁.股又坐下了。
唐英便看著她。
楚玉晃動了兩下眼睛,最後仍是看著唐英道:“子文,你是怎麽想的?”
“能吃苦,有毅力,挺不錯的。”
楚玉便湊到唐英身邊道:“我想著讓他以後走仕途,可行?”
“怎麽想到這一茬?”
楚玉將腿伸直,腰向後一軟便倒在床邊:“我現在得罪了這麽多人,若是不好好經營,以後他真的入了仕途,怕是會很艱難,可是若是讓他一直跟著我們,總也不是一個事,到底怕連累了他,還是個孩子呢。”
唐英見她坐沒坐像的樣子,冷哼了一下:“他比你更像個大人。”
“不是這麽的!”楚玉苦惱地看著蚊帳頂部:“你也知道那孩時候太苦,這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盼頭,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步我的後塵?他這麽下去,一輩子也就看到頭了!”
唐英不知道楚玉到底在煩惱什麽,伸手將她扯了起來,見她上半張臉是白的,一半張臉是原色,看起來很是怪異,便起身去門口叫了一聲陳許氏,讓她打了水來。
楚玉隨手在臉上一摸,便摸到一手的灰。
她悻悻地將手放下。
唐英站在門口對她道:“各人自有各饒緣法,鄒子文能遇上你,是他的命裏注定,總是比他原來的樣子要好的。”
楚玉想了想,又道:“他那對爹娘怎麽樣了?”
這若是忽然有一想起有這麽好一兒子,又屁顛顛跑過來想領回去,那她能答應嗎?
不定被帶回去後還要被虐待。
不給飯吃。
上山砍柴。
睡在柴房的地上。
連喝口水都會被罵。
好慘!
唐英看著楚玉越來越哀戚的臉,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又走過去踢了她一下:“怎麽了?”
楚玉便將方才腦子裏的畫麵了。
唐英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跟她溝通。
正巧陳許氏將水端了進來。
唐英便甩手離開。
臨走之前還給楚玉扔下一句話:“你還真將他當兒子養了?”
楚玉算了一下自己的年齡。
兩輩子加起來,當鄒子文的母親綽綽有餘。
想與唐英狡辯一下,又不見了人影。
便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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