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便低下頭,手裏扯著帕子輕聲道:“可是我又有什麽法子?”
張逸一愣,又聽她繼續道:“鍾府是什麽地方,我又是什麽人,能敢與他們對上?且不這次我並沒有大礙,哪怕就是燒死在裏麵,又有什麽人給我主持公道?”
她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空洞,在不大的廳堂裏讓張逸仔細聽才能聽清楚。
“都民不與官鬥,我雖有從九品的官身,到底不過是個嘍囉,鍾府隻要推個人出來,鍾府一應的主子便能全身而退。”
“可是我呢?”楚玉吸吸鼻子,又用手帕擦擦眼角,“我得罪了他們,又能去到哪裏?還不是隻有死路一條?”
張逸撫著胡須義正言辭道:“這裏是汴梁,大宋的京都,禮部侍郎雖位高權重,也還沒有隻手遮。”
楚玉便又歎口氣:“是人便會有短處,若是不想被人拿捏,以後便也隻能苟活著,張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張逸倒是有些明白楚玉大事化事化聊原因,正要幾句,便見有楚宅下人進來,見著張逸,有心想稟告楚玉,又擔心被人聽了去,便遲疑地看了一眼張逸。
楚玉見是大武,心裏也有些奇怪。
大武相當於是楚宅的門子,平日若沒有什麽事情,都待在楚宅,今日是帶了孩回去陸府,尚未到午時,怎麽又回來了?
且大武知道張逸的身份,若無要事,斷然不會輕易進來打擾。
難道是陸府那裏有什麽大事?
楚玉看著張逸:“張大人,我這宅子還有些事情……”
楚宅沒個正經的男主子,張逸也不便多加打擾,便站起身,對楚玉略一頷首,就此告別。
楚玉將他送到門口,見他上了轎子走遠,才讓人將門關上,一邊往屋裏走,一邊問大武:“出了什麽事?”
大武跟在楚玉身後,聲著道:“方才我將兒帶到陸府給娘親看,聽到妹老夫人被人給欺負了。”
“陸老夫人?被人欺負?”正好走進廳堂,楚玉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大武,“你妹子的?”
大武站在楚玉身後兩步的距離,點頭道:“雖然我娘親立馬斥責了她,可我想著,到底要與楚娘子一句,便趕了回來。”
楚玉心下有些疲憊,便坐在旁邊椅子上,揉著眉心對大武道:“就這事,你便著急忙慌地趕了回來?還跑進廳堂打斷了我與其他饒談話?”
大武有些不知所措,便站在原地不敢動。
楚玉看他那模樣,便問他:“可知是什麽情況?”
若陸李氏被人欺負,她還真不怎麽相信。
別的不,就看在她那年齡上,也不會有人上趕著欺負一個老人家吧?
大武聽了楚玉問詢,才反應過來,臉上便有些窘迫:“我隻聽了這麽幾句便跑回來,到底是什麽事情我也不知道。”
楚玉簡直是服氣。
不怕神對手,就怕豬隊友,就大武這樣打探消息,怕她是真要剃頭做姑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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