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鄰人是個老婦人,晃著眼睛不敢看推官,不安地扯了扯衣角才低聲了:“兩日前我曾經見過他,眉開眼笑地從我身邊走過,我便開玩笑地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平白地撿了銀子,他回我是差不多,我也隻當他心情好,並沒有多想,隨意了兩句便離開了。”
這是他近日有好事?
一名衙役匆匆由外跑著進來,覆手在推官耳邊低語了幾句,那推官一臉愕然,待衙役退下後問徐母:“你可知徐達誌可有心儀的女子?”
徐母正是傷心時,聽了推官的話,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捶胸頓足一陣哭,先是哭丈夫不得用,又哭自己命苦兒子死不瞑目,再罵那推官隻知胡亂猜測編排。
那推官怒指道:“兀那婦人,你兒慘死,我等奉命查案,若有隱瞞之處,可要到那開封府大堂上去,方能老實回答?”
平頭百姓對衙門又懼又怕,聽了話,才倒噎了一口氣不再嚎啕,隻仍舊聲啜泣著。
那推官才道:“不過是上午時辰,你兒徐達誌攔了禮部侍郎鍾大日親孫女的馬車,道是倆人私定終身,你為人母,卻是一點都不知情?”
徐母哪裏知道什麽禮部侍郎,聽到兒子與人私定終身便又脫口罵道:“這是哪家的狐.媚子,居然敢勾.引我兒,我兒向來持身以正,又怎會與人有了苟.且?想來那娘子不是什麽正經的人家,去外邊惹了事情,連累到了我兒!”
話間又罵了幾句。
推官見此事清楚明了,隻待將那錦衣公子的身份查出便能結案。
隻汴梁達官貴人數不勝數,這一位敢大白的闖進旁人家裏行凶,怕是什麽簪纓世家裏的公子哥。
那到時候真的是抓也難,不抓也難。
這徐達誌才與鍾府娘子當眾鬧了那麽一出,轉眼人就被殺了,兩者之間沒有關係,那是誰都不會信的。
不多時,鍾惟瑜的名字就入了推官的耳,身份自然也是一清二楚了。
事情到現在似乎是明了了。
徐達誌與鍾秀芝似是有了私情,鍾秀芝卻不知為何反悔,徐達誌便當街鬧了那麽一出,不僅是鍾秀芝難堪,更是往鍾家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還是有苦難言的。
想必是鍾秀芝回去哭訴,引了鍾家想要找出徐達誌,挽回鍾府聲譽,不知為何,徐達誌卻與前來尋他的鍾惟瑜起了爭議,被鍾惟瑜帶來的人給殺了。
看起來凶手就是鍾惟瑜,可是推官卻是為難了。
鍾惟瑜是鍾家大房的嫡次子,平素也算是得寵,加之現下要過年了,開封府張大人可願意為了一個徐達誌得罪禮部侍郎?
鍾惟瑜已經回了鍾府,若是要將人強行從鍾府帶走,鍾老大人可又願意?
推官回去將事情脈絡整理好,將事情告知了張逸,倒是讓張逸呢覺得頭疼。
這抓,怕是會得罪鍾老大人,可若是不抓,這大庭廣眾之下發生在京畿腳下的人命案,又該如何能讓眾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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