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估麽快要離開了,做了長縣知縣包大饒迎送,若是能安穩下去,倒也不失為一個出路。”
“人既然已經走了,那你做什麽還要如此糾結?”
楚玉歎了一句:“這就是所謂的帝王心術唄,他就是想警告我一番。”
唐英越聽越糊塗:“他要警告你什麽?”
礦產的事情楚玉並沒有與唐英,連杜振都不如何清楚。
“警告我,讓我安生為他做事,你看,他知道我的老底,一個林木調就調,其他人不也可以?”
“所以,杜大人這麽久了都沒有給你消息?”
楚玉點點頭,翻身扯了一個枕頭塞在胸腹下,一手杵著腦袋看著唐英:“之所以查不出邵運恒背後的主事人是誰,是因為他本來就是照章辦事的,他在這裏麵就是個路人。”
“你怎麽會這樣想?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做了什麽?”
楚玉眨眨眼睛,很是無辜地看著唐英:“你一與我在一起,不是知道我做了什麽麽?”
“那你在鄒宅裏麵的東西,可能與我?”
楚玉很快地回答:“不能!”
唐英便逼視著她。
楚玉頂著唐英的眼睛,幹笑了一聲:“那些東西就是一堆沒用的紙,除了我也沒人看得懂,擺在那裏也不怎麽礙事。”
唐英不與她做計較,沉吟了一下又問:“陸大人可知曉?”
楚玉聳聳肩:“我怎麽知道,那就是個老狐狸,人精人精的,估計稍微有一點蛛絲馬跡就能將全盤給猜出來。”
“那你要如何應對?”
“今日我跟他要了銀錢,不知道他給不給。”
“給不給,會怎樣?”
“不怎樣,”楚玉揉著眼睛打了個嗬欠,“給就給我做私房錢,不給我還不是隻有這麽算了。”
“他會不會殺了你?”
楚玉聞言,臉上疲憊也沒有了,坐起身,換了江寧口音湊到唐英麵前低聲道:“我又不是不會反抗。”
“你能做什麽?”
楚玉便盯著唐英看,似乎在掂量她是否值得信任一般。
唐英坐直了任由她看。
“英娘你覺得,誰當帝王,與平民百姓有多大的關係?”
唐英眉眼一抬,低聲喝問:“你什麽意思?這話是能隨便的?”
好在聲調並不高,又是用的江寧話。
“沒什麽隨便不隨便的,以前在上水村的時候,大多數人連監鎮叫什麽長什麽樣都不知道,又如何會管更上麵的人是誰呢。”
上水村很多人,特別是女性,一輩子也就在附近幾個村子來回轉悠,連鎮上都沒有去過的,更別是長縣。
“對他們來,隻要能讓他們吃飽,那個位置上麵坐的是誰並不如何重要,因為關係著他們性命的,是離他們最近的裏長族長,太高太遠,他們仰望著,脖子會折的。”
陸知安是從底層官員慢慢爬起來的,唐英跟在他身邊,自然不是那些不通俗物的人,楚玉的話,唐英不認同,卻也不得不有一定的道理。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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