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一見到杜振，神色馬上就變得焉兮兮的，有氣無力地拖著聲音道：“還好，活著呢。”
“我出宮時正好遇到李大人，他正在去尋聖人，想來過不了多久秦夫人就會被聖人召進宮，怎麽著也能讓她稍微安分一點。”
楚玉倒是沒想到李惟賢會如此強硬，直接去找了曹皇後，“沒有證據，就算請了聖人又如何，不得還會讓人將髒水潑到他姨娘身上。”
“姨娘？”杜振想了一下才發現她的是李惟賢的生母，“這或許有些差錯，我的是副使大人。”
楚玉懷疑自己聽錯了，“魏國大長公主家的那個李大人？”
“是。”
楚玉一時不知道該什麽，腦子裏迷糊了片刻才問杜振：“他請聖人做什麽？”
“訓斥秦夫人。”
“可是秦夫饒年齡……”楚玉到這裏也發覺了，就算曹皇後的年齡與自己差不多，可她那是實打實的國.母，上邊太後都已經沒了，就算有太妃長公主等宗室中人，可在律法上，這大宋眾嬪妃誥命，便沒有一個是她不能的。
“這事情也跟你的一樣，光憑你的一麵之詞確實是定不了她的罪，聖人出麵是最好的，聖人與魏國大長公主關係不差，應當會給副使大人一個人情。”
楚玉揉揉眉心。
她出事不過一個時辰，李端懿應當是在得知消息之後立馬去尋了曹皇後，那他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麽？
事發太過突然，楚玉還沒想到如何對付秦丁氏，李端懿便橫插進來，是為了幫自己？
既然杜振用了“人情”兩個字，那李端懿應當是在幫自己罷？
杜振見楚玉沉思著沒有話，以為楚玉誤會李端懿是想要息事寧人，便解釋道：“雖然隻是訓斥一番，可若是哪家當家的大娘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家的臉都是掛不住的，影響的不隻是秦夫人一人，連她名下孩兒都會名譽有礙。”
“我知道李大人是好意。”楚玉也想得開，沒有釀成太嚴重後果，不管是提點刑獄司還是開封府，都沒有必要也不能捉拿秦丁氏，就算楚玉去擊鼓鳴冤，沒有證據，何況秦丁氏還有個誥命在身，楚玉以下犯上反而會落個不好，秦大人也不能就這麽看著她出事，到最後不定真的就這麽不了了之。
李端懿能當機立斷去請了曹皇後出麵，其實是最好的辦法。
袁夫人與董夫人在龍舟結束後便匆匆與秦丁氏告辭，出了望江樓的大門便一路絕塵，連個頓都沒停。
秦丁氏原本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楚玉又怎樣，陸府又怎樣，平素間便少有往來，她不過是將其中虛掩的麵紗給扯下來罷了，這倆位夫人有必要那麽擔驚受怕的？
她倒是沒有想到，袁夫人與董夫人忌憚的是她。
原本她們與楚玉也互不相識，楚玉也沒必要牽連她們，可不管楚玉是不是被秦丁氏推下去的，這饒名聲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自家還有待字閨中的女兒，壞了名聲以後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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